話又說回來,還好先生也跟著一起回來了,要不待會兒落顧問醒來沒準還要出去找。
江山搭把手幫著蕭遙將人安放到床上躺好,低頭打量著了幾秒後,憂心忡忡看向姬無雙的方向道:「先生,我看落顧問今天早上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還是我喊了好多遍他才醒來,是上次揪呃……是不是那個傷他又不好……復發了?」這些日子落顧問能跑能跳他還以為揪逆鱗那傷應該養好了,如今看來是沒有。
姬無雙查看一番後微微顰眉,倏地並指指尖射出一道藍色光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在屋內某處,原本空無一物的地方,猛然爆發出一陣耀眼奪目的金色光芒來。
在那金色光芒中,是一片散發著微弱毫光的鱗片,姬無雙翻手掌心朝上,那片散發著微弱毫光的鱗片似感受到了牽引一般,飛落至他手上。
姬無雙凝視著手中那片裂了數道寸許長裂痕的月牙形狀鱗片,眉頭不自覺又攏緊了幾分,早該想到的,能困住他的陣法,也只有這片逆鱗了。
這逆徒,當真是膽大包身,任性妄為的不管不顧,用逆鱗化作陣眼布下困陣將他困住,至於後果如何,卻是一點也沒考慮過。
「……裂,裂了???」
江山在看到那片有裂痕的黑色鱗片時,腦中就猜測這片鱗片應該就是落顧問從身上揪下來的那片逆鱗,眨眼睛整個人臉上的表情看著就和那片鱗片差不多,都裂開了。
「沒沒沒……沒事吧?先生?落顧問他沒事吧?沒事吧……」
「沒事。」姬無雙握攏掌心,那片逆鱗也隨之消失不見,「睡上兩天便能醒來。」
「睡兩天……?」江山遲疑道,「中間不用喊醒起來吃點東西再睡嗎?」
「不用。」姬無雙道:「他這樣,安分點。」
「。」江山呃,滿臉黑線。為什麼他會詭異的感覺到先生其實是樂意落顧問這樣一直睡著的。
昨天晚上,落顧問是不是又幹了什麼惹得先生不悅的事情,比如說……
江山不由往某方面去想,悄悄又瞥了好幾眼過去,細看之下果然發現點端倪,先生今天的唇色又紅又艷,就好像塗了口紅一樣,讓他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來一個形容詞,嬌艷欲滴。
晴天一聲霹靂,江山直呼好傢夥,不敢再看下去,逃似的遠離三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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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時傾安安靜靜睡著,是安分了。但三魔卻不安分了,一開始他們還不知道,還是窮凶隔天偷偷回來意外得知的,原本他是想過來看看他們尊主日常在姬無雙手底下過的是什麼日子,卻不想剛飛回尊主的住處附近,便感應到一股挺熟悉的妖氣。
魔識一掃,喲!還是熟妖。
探頭探腦趴在一顆大樹後,盯著尊主的住處張望,窮凶從後背拍了他一下:「小豆眼,你看什麼呢?」
被窮凶稱呼小豆眼的小少年回頭一看,「呀」一聲蹬蹬蹬退到一旁坐在馬路牙子的老道身後,窮凶瞥見小少年躲他的舉動,一聲嗤笑,嘲笑的語氣絲毫不加掩飾:「你這和眼睛一樣小的膽子,八百年都不變,真是沒勁的很。」
小少年對於窮凶的嘲笑似乎已經習以為常,縮著頭囁嚅的喊了聲:「左護法。」
窮凶咂了咂嘴,可能也是覺得這樣的嘲笑對小少年來說沒用,隨口問了句:「你在這裡龜龜祟祟瞅尊主住處,要干哈?」
「我我……」小少年結巴道,「尊主他,他好像受傷了,我擔心尊……」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窮凶暴跳如雷打斷了。
「你說什麼?!尊主受傷了?什麼時候的事……該死!尊主都受傷了你就只知道在外面干看著啊!??」
窮凶目眥欲裂沖小少年吼道。
小少年被凶的直抹眼淚委屈道:「無雙仙尊也在裡面,我害怕。」
「你……!」窮凶指著小少年的手指頭都在抖索,「他姬無雙是能一口把你生吞了還是下油鍋炸了,你怕他怕成這樣。堂堂一方大妖王做到你這份上,也是絕了!」
「你不怕他,你進去看望尊主好了。」
窮凶氣得面龐一陣扭曲,從鼻孔里噴出兩股白氣,蒲扇般的大手一揮從老道身後揪出小少年的後衣領,直接給小少年拖走了,老道連忙誒誒誒了幾聲也沒從窮兇手里救回小徒弟,跺跺腳一咬牙跟過去。
窮凶一腳踹開了金屬鐵門,他的身後還拖著一個瘦弱的小少年,整個一土匪進屋的來者不善架勢,還好客廳門是開著,要不然肯定也和外面的金屬鐵門一個待遇。
江山看著來勢洶洶一副來找茬的窮凶,仰頭正準備喊人,三樓樓梯口已經佇立著一道人影,那顆慌亂不安的心一下就鎮定下來。
有先生在,區區一個魔頭而已,不用怕。
「姬無雙,你是不是趁我們不在尊主身邊,虐待尊主了?」
「喂!」江山怒聲道,「你哪隻眼睛看到了,先生疼惜愛護落……你們尊主還來不來,又怎麼可能虐待?」
窮凶揚起另一隻蒲扇大手沖江山比了下,江山也沒帶慫一下,反而直接挺腰懟過去:「你們尊主發過話,要是你們敢傷此界一個凡人,絕不輕饒!!!你敢動我嗎?呵!」
「……」奸滑狡詐的凡人,竟然敢拿尊主壓他們,窮凶鼻孔出氣哼了聲,覺得自己犯不著和一個螻蟻一般見識,扭頭沖三樓的姬無雙又道,「要是給我們尊主缺胳膊斷腿不管傷了哪一處,我們整個魔界和你們修仙界,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