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街上,锅灶都是现成的,把饼子搁进去再热一热,尝起来比刚做出时的口感也不差什么。
就是单独吃馅饼多少有点单调,秦夏拿着钱,去不远处的摊子打了两碗小馄饨。
这种小馄饨个头小,里面就一点肉星,可汤是好汤,秦夏一闻就知道的确是大骨熬的。
两人就着馄饨汤开吃,秦夏吃了两个馅饼就饱了,虞九阙吃了余下的五个。
就这秦夏仍旧担心他没吃饱,又去旁边那哥儿处买了两个炸糖糕。
尤哥儿觑着这边,没想到虞九阙一个小哥儿瞧着柔柔弱弱,饭量是真的大。
他暗自摇头,真是人不可貌相。
吃完饭,哪怕隔着油纸,难免手上也因为吃饭蹭上了油。
两人舀水洗了洗,坐在杌子上挨着小声说话。
虞九阙道:“这一上午,应当卖了五百多文,鸡蛋快没了,撇去那掌柜要的四个,还剩五个。”
鸡蛋他们买来也要一个四文钱,一个鸡蛋就挣一文。
哪怕秦夏觉得烤冷面没有鸡蛋就没有灵魂,也不得不承认舍得吃鸡蛋的人一定是少数,所以今天就带了二十个鸡蛋来。
果然这么长时间过去,也就只有几个人要了加蛋的。
“这五个有人要了最好,没人要也无妨,鸡蛋又不怕坏。”
别的食材也剩的不多了,盼着能在酉时前后卖完,送完甘源斋的那一份,就能直接收摊。
从大清早忙到现在,两人都颇为疲惫,又刚吃过饭,难免困倦些,一时都没急着起身。
这里前有板车能挡挡风,灶火未熄灭,挨着也暖和。
虞九阙把手揣在袖筒里,沉默下来,眼皮子就有些发粘。
他吃了几日医馆开的药,头晕有所减轻,却比从前更嗜睡。
秦夏说是药里有安神镇定的成分,虞九阙也明白个中道理,却不妨碍他觉得耽误做事。
见虞九阙不住地和小鸡啄米般犯困,秦夏只觉得心头好似有羽毛轻扫。
“困了就靠我身上打个盹,有人来了我再叫你。”
他指了指自己的肩头,“你本就身子骨还没养好,日日跟着我出摊,未免太过辛苦,实在不行……”
他考虑着往后是让虞九阙早些回去,还是清晨不必早起,晚些再来。
哪知一句话还没说完,虞九阙就道:“我不累!”
好似生怕秦夏要把他丢下。
秦夏只得收回了方才想说出口的话。
最终他还是劝着虞九阙靠着自己小憩了一会儿,算来也就不到两刻钟,直到有过路人停下步子询问摊子卖什么,价格几何。
虞九阙一下子醒来,揉着眼睛坐直了身子。
秦夏只觉得半边身子一轻,同时也空落落。
……
临近酉时,摊子上已经不剩什么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