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一脸担忧。
是哪个越家主?她回到了哪个年代,鹤青没有一起进来吗?
沈昭缨压下满腹疑问,笑了笑:“刚睡醒不太清醒,现在想起来了。”
经过一整日有意无意的打探,她?明白自己?成了江家一个小姐,马上就?要成婚了。
巧的是,这位小姐姓名与她?只有一字之差,名为江缨。
她?以为回溯过去?是亲眼目睹,未曾想直接成了局中人。并且她?每每做出不符合身份的举动?,就?会被一股力量强行纠错,让她?说出言不由衷的话。
她?尝试数次后败下阵来,决定静观其变。
很快就?来到婚礼这天,一大早她?就?被侍女们?叫起,围着她?描眉画眼。
如墨的乌发盘到头顶,凤冠霞帔,深红的宝石镶嵌在她?的嫁衣上,她?轻抿朱唇,眼尾被胭脂扫过,带出一抹嫣红。
铜镜映照出如花似玉的面容,侍女高兴地称赞:“小姐真?美。”
沈昭缨在镜中看见的是自己?真?实的相貌,十年前那?场婚礼没能举行,一直是她?的遗憾。
恍惚之间,她?竟觉得是真?要成婚了。
她?被塞进喜轿,沿途都是恭贺声。
下轿时?,她?盖着红盖头看不清路,险些跌倒。
一双手稳稳地扶住她?,耳边传来低声一句:“嘤嘤,当心。”
她?放下心来,看来鹤青也跟进来了。
喜婆口?中念叨着吉祥的话语,为她?洒下红豆莲子,一切都按民间嫁娶流程来。或许是越家还没像将来那?样,族中子弟更多是修者而非凡人。
她?坐在床边,莫名紧张起来。
她?听见门边传来侍女的请安声,想来是新郎官过来了。
会是鹤青吗?听他的步伐还算稳当,没有被灌醉吗?
她?漫无?目的地想着。
“这么乖乖坐着,还真?像个新嫁娘。在等我为你揭盖头吗?”
调笑声响起,她?刚想反驳,盖头被掀起,一张熟悉的面孔放大在她?面前。
“吓傻了?还是看到我惊呆了?”鹤青在她?面前挥了挥,嘀咕道,“不应该啊……”
沈昭缨突然扑上去?,抱着他大哭:“你怎么才来!”
憋在心头的情绪终于能发泄出来,她?在这里等得有多辛苦,日日面对一大群陌生的面孔,言行举止还要小心谨慎,免得被人认为是邪祟上身。
鹤青手忙脚乱地接住她?,刚想说的话重新咽了下去?,无?措地轻拍她?的后背:“没事了,我在。”
沈昭缨很快调整好情绪,从?他怀中退开:“我没想哭的,不知怎么的,看见你就?忍不住了。”
她?的尾音还带着哭腔。
鹤青想让她?尽快抽离出来,环视了周围一圈,拿起一壶酒:“你想喝它吗?”
房中的一切都准备妥当,当然也包括合卺酒。
“今日是你我的大喜之日,怎么,不敢喝?”
或许是刚才失了面子,迫不及待想找回来,沈昭缨挑衅地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