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那辆摩托车没买多久,又被卖掉了。
她想。
带有湿度的风凉意更浓了一些。
何愿缩了缩身,将双手插入了外套口袋里。
“唰啦”一声。
拉链一拉到底。
男人将工装外套脱了下来。
肌肉线条若隐若现于略显紧身的打底衫下。
粗糙的大手折卷着外套安放在二人之间。
她明白他的意思。
却只是盯着那件外套,迟迟没有动作。
“你坐过来一点吧。”
她并不打算披上他的外套:
“坐近一点,暖和一些。”
他听得懂她的拒绝,也理解拒绝深处的含义。
她披上他的衣服的确不合适。
只是他太怕她着凉,一瞬间忽略了他们本该有的分寸。
肖纵将外套搭在腿上,挪动着身体向她靠近。
他近了一分又一分,适时止在了臂膀之间不会相触的距离。
可他的动作停下了,她却还在继续靠近。
直到臂膀与臂膀紧紧相贴。
直到二人的温度晕染了彼此。
是她想靠近他。
太想太想。
从再次与他相遇起,藏在枯木下的灰烬便燃起了火星。
念念不忘四个字如风过星火,让枯木越烧越旺,火势竟燃成了她难以控制的局面。
她自以为的亏欠与偿还从来都拥有着沉甸甸的重量。
可在这燎原大火面前,死守了那么多年的本性,却随之融化。
不堪一击。
她时而自问。
她留在莫许身边所坚守的心怀有愧是否真的正确。
她违背本心将亏欠混淆于情许之中是不是最错误的决定。
指间那枚金灿灿的枷锁束得她动弹不得。
只是她此时才意识到,所有的重量压在她身上,似乎都抵不过她对他的贪恋。
那远超乎于她想象的贪恋。
“肖纵。”
雨声中。
她叫了声他的名字。
肖纵侧过首,将自己的耳稍稍靠近。
等待着她接下来将要说的话。
可除了雨声之外,她却又什么都没说。
车门紧闭的校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