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晚宁的父母常常对着颜晚宁姐弟念叨,总觉得说得多了就成了必须要遵从的守则一样。
“我们没读过书,挣钱才这么辛苦。你们一定要好好读书,只要努力就一定可以出人头地。我们当初没条件读书,以后就盼着你们享福咯……”
小时候,颜晚宁的学习成绩一直都很优秀,几乎每次都是全班第一名,那时候的父母是发自内心的高兴与骄傲。
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第一名”也渐渐成了守则,永远保持第一名也成了颜晚宁的必要任务。
最后不出所料,她只考上了一个c市的二流本科。
毕业后,颜晚宁被骗进一家电销公司,每天打400个电话,有责底薪¥1800,¥300全勤。
两个月没开单,天天被主管留办公室加班,实在受不了跑路了。
后来又找了一家公司做行政工作,工资¥3500,结果后面才发现不光行政工作要做,人事、运营、保洁的工作都要做。
最扯淡的是,颜晚宁昨天居然还被老板辞退了,说同岗位招了个月薪¥3000刚毕业的大学生。
失业的她在出租屋用着99的充电器刷快音视频,有什么错?怎么直接给她炸到架空朝代来了?。
……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以后,我就是王小晚了。”
“爸妈,这一次,我会好好为自已而活。希望你们在那个世界能平安顺遂。弟弟,你也要幸福。”
这一刻,她终于放下了来自21世纪的枷锁,就当前世是大梦一场吧。
……
“娘……”
王小晚像曾经喊过无数次一样,她没有半分勉强地喊出了这个称呼。
“小晚,你还好吗?”
张桂兰边说边探了探王小晚的额头,发现没有发高烧时,才重重松了一口气,身上的力气瞬间像是被抽走了一样,抱着女儿软软地瘫坐在地上。
“娘,对不起,小晚让你担心了。小晚没事了。小晚刚才梦到了爹,是爹他让醒过来的,他还说他会一直在天上保佑着娘和小晚的。”
王小晚选择说一个善意的谎言,万一以后被张桂兰察觉到不对,也好有个由头。
听了王小晚的话,张桂兰的情绪再也绷不住了,嘴巴微微张大,眼泪如同断线一般簌簌往下流淌,接着是一声高过一声的哭嚎,整个院子仿佛都弥漫着这个妇人的悲伤。
老大媳妇林招娣猫在屋子外,一直注意着这间屋子里的动静,立马推开摇摇欲坠的门,上下打量了母女俩一眼,撇了撇嘴,嘟囔着说道:
“人不是好好的吗?嚎什么?我还以为小晚这丫头没了呢!真是的,没事找事儿,闲得慌。
娘哎,我给你说,老二媳妇她呀……”
王小晚才刚看到她富态的大伯娘,林招娣就已经扭着她那丰腴的屁股,去向郑大花打小报告去了。
短短数息后,郑大花底气十足的骂骂咧咧声果然又响了起来。
“两个贱蹄子,都给我装可怜,我看就是想偷懒,这是变着法子在我老婆子面前拿乔呢!
哼,我郑大花过的桥都比你张桂兰走的路多!也不掂量掂量自已几斤几两!我呸!你们就是故意让全村人看我们老王家的笑话!”
郑大花骂着骂着还不够,再冲着张桂兰和王小晚所在的屋子狠狠啐了一口,接着又指着外面那些看热闹的村民们噼里啪啦一阵数落。
“你们也听到我家老大媳妇的话了,张桂兰母女那两个丧门星、赔钱货就是故意装出来的!
偏偏你们还还上赶着受骗,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现在你们这群长舌妇总没话说了吧,一群被人牵着鼻子走的蠢蛋!”
郑大花这一连串话一落地,村民们纷纷变了脸色。
金手指呢
这时一个离郑大花最近的妇人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一把薅住了郑大花的头发。
“你这个黑了心烂了肺的老毒妇,你的那张嘴怎么就这么臭呢?看我不撕烂你这张满嘴喷粪的嘴!”
众人一看,原来这位妇人叫李翠平,平时就跟郑大花不太对付,她最看不惯郑大花那一副无法无天的样子。
“啊!”郑大花吓了一大跳,没想到李翠平这个老虔婆速度这么快,她现在想往旁边跑都不行了,她的一大把头发已经被李翠平抓住,一动就疼得“嗷嗷”叫唤。
李翠平在大云村这么多年,一直以泼辣、彪悍闻名,而且郑大花说话太难听,村民们巴不得有人收拾她呢。
所以大家不仅没有上去拉架,甚至还有几个妇人在旁边时不时偷偷地掐郑大花几下。
郑大花一个疏忽之下被抓住了头发,想还手也束手束脚,加上还有一些人趁机掐她,几个回合下来,她哪里是李翠平的对手。
郑大花疼得破口大骂起来:“嘶……啊……放手,李翠平你放不放手?
你这个贱人!你个克死公婆、克死丈夫的老虔婆!克死那么多人,你倒还活得自在!
我看你儿子要不了多久也……啊啊啊!放手!”
郑大花还没骂完又马上发出了一阵阵尖锐的声音。
李翠平双目含煞,一双眼睛像是要喷出火来,那眼中暗含的悲伤和怒气像是要把郑大花千刀万剐一般,她冷冷地对张桂兰说:
“老虔婆,你说我李翠平没关系,但要是我再听到你提我儿子的名字,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听明白了吗?”
郑大花也被李翠平眼睛里的凌厉寒意给吓到了,身体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李翠平不屑地瞥了她一眼,看着郑大花那张令人不爽的大脸,“啪啪”地甩了两个大耳刮子,然后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