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要抓住我的手!”
浑浑噩噩间,苏浅茉被一个熟悉的嗓音唤醒,睁眼便对上一身粗布衣裳却美得晃眼的白初宁,她怎么回来了?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白初宁,可怜当时的她还痴痴的以为,白初宁是个品行良善的好姑娘。
奈何,命不好。
却不知,真正被人蒙在鼓里算计的人,是她自己。
擦伤的真切疼痛感,让苏浅茉终于回过神来,死死抓住悬崖上凸起的树干,脑子里电光雷火!
就算重来一次,她的命,依旧掌握在被人手中吗?
“姑娘,别害怕,我是来救你的。”
断崖上的女子诚恳真切,却未达眼底。
前世,她就是信了白初宁这份“诚心”,白初宁不顾危险地救了,她和白初宁成了姐妹。
什么都给白初宁最好的,然而她操劳一辈子,却为白初宁养儿育女,操劳一生。
结果,白初宁总是外出经商的夫君,是对她一直心怀愧疚的夫君;
白初宁出生就夭折的儿子,是她精心培养成才高中探花的儿子;
白初宁总是为了生计发愁,要自己操劳,她还总是自掏腰包前去照拂。
结果,竟是她用辛苦赚来的钱,供出了长到四十多岁,依旧犹如二十多岁娇花般容颜的白初宁。
她苏浅茉才是陆淮安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妻啊!
凭什么,她只是为侯府操劳一生,赚钱的工具,她为了这个家,抛弃了之前和师父学得的绝顶医术?
又是为了这个奢靡无度堪比皇宫的侯府,把自己弄得声名狼藉,旧疾一身。
凭什么,陆淮安一家人,能心安理得的享受她给他们带来的一切!
可到了她面前,就是“你怎么这么没用,国公府的寿宴就别去了!”
“贱人就是矫情,要不是你用不光彩的手段嫁进侯府,我哥怎么会娶你一个商户女,看着就烦!”
“夫人,朝中关系复杂,需要打点……”
原来,这一切不是她做得不好,而是她只是陆家人享尽荣华富贵的赚钱工具罢了。
现在想想,到处都是破绽。
当时她怎么就猪油蒙了心,任人糟践!
腹部的疼痛丝丝传来,苏浅茉猛地惊醒,不!
现在的她,不止是一个人,苏浅茉手上的动作,远比想得要快的多,一把抓住了白初宁伸过来的手,其力道之大,让白初宁一个趔斜,眼看就要砸在苏浅茉脸上吗!
苏浅茉瞪大了眼睛,盯着即将从天而降的白初宁!
她刚重生过来,难道这段孽缘,也要被从头掐断吗?
苏浅茉拖着还很平坦的小腹,满腔火气,既然注定要死,那她也要拉白初宁这个罪魁祸首垫背!
想到此,她攥着白初宁盈盈纤手的力道更紧了。
何其可笑,养在外面的娇花,连手都是细腻柔软的……
想到前世自己迎接陆贺言高中探花时,当时才四十岁的她,已经满手沟壑纵横,尽管面上有无数上好的脂粉堆砌,依旧能看出那上面所留下的岁月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