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了。”陈政年说。
何乐为霎时急火攻心,“扔了?你疯了吧,凭什么扔我东西!”
陈政年无奈地叹气:“酒喝多了不好。”
“关你什么事!你凭什么自作主张?”以前谈恋爱的时候就这样,现在是陌生人了,竟然还要把手伸得这么长。
何乐为气得手抖,但陈政年变了,不跟他置气,反而很轻很缓得伸手搂他。
他躲一次,陈政年就多伸手一次,直到真正抱住人。
“宝宝,你生病了。”
陈政年在国外这三年,除了研究医用器械,其他时间都拿来了解心理疾病。
原本只是因为崔如云,她的焦虑和疑心病太重,这样下去指不定那天就会疯掉。
他强制压着她去见心理医生,也确诊了病症。
这时候哪怕有天大的怨恨,在疾病面前也变得无足轻重,母子俩终于迎来漫长的休战期。
如果说这次能够顺利回到何乐为身边,大概也有崔如云将功补过的功劳。
陈政年永远记得那天,回国之后他接手公司业务,站在办公室玻璃窗前,第一次这么平静地跟她谈起这件事。
“妈,你记得何乐为吗?”
崔如云僵硬地转过面孔,看向他,但没有开口说话。
陈政年就低着头笑了笑:“我很想他。”
崔如云拧紧眉心:“仔仔,你这样会让妈妈很伤心的。”
“可我也很伤心。”陈政年抬起眼皮,目光里是化不开的、浓稠的难过。
“我失去他三年了。”
崔如云接受了,不哭不闹,只是叹了很长一口气。
何乐为开始激烈挣扎,他当然知道自己病了,可他不会承认的。
“没有,我没有生病,你放开我。”
陈政年收紧双臂,让拥抱密不可分,“我不放开你,我喜欢你。”
何乐为哭了,泪珠子默默地掉,等了好久好久,才张口讲话,嗓音有些沙哑。
“你当初不也觉得我是拖累吗?现在又来装什么喜欢?”他本来就没有自信了,陈政年偏偏还要在那时候说,“跟你在一起我也很累”这样的话。
小猫不停控诉着,说自己委屈,说伤害陈政年很难过,被陈政年伤害更难过。
他蛮不讲理,又头头是道,分裂纠结,快要被割成两个人。
一个希望陈政年爱他,一个想要把陈政年推开。
其实他也很自私。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无助地说,最终摊软在陈政年怀里。
值得
“愿意跟我聊聊吗?”陈政年低声问。
何乐为脑子瞬间清醒,猛然把陈政年推开。
他太掉以轻心了,稍微不注意就落进对方制造的温柔陷阱里,痴痴地迷恋,但理智是枷锁,拴住小瞎子摇摇欲坠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