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如一刀杀了我!”
墨北执闷哼出声,死寂的眼眸里一片黯淡,心如死灰,再也生无可恋。
他宁愿死也不想遭受如此羞辱!
楚樱洛收好针筒,利落地给他提上裤子,嘴里振振有词:“你不要老想着死,人活着千万不可自暴自弃,鲁迅曾说过,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
“。。。。。。”鲁迅是谁?
墨北执漆黑的眼眸重重阖上,试图掩住眼底的绝望和难堪,苟活,才是这世上最折磨人的事。
但不可否认,这小丫头说的话有几分道理。
他活着,但心已经死了。
在墨北执独自忧郁伤感的时候,楚樱洛已经叫春禾拿来了新的被褥和衣物。
不仅床上用品,床垫床板也要换,可府里穷得叮当响,就连床板都被下人裁断后拐跑了,穷得一根针都找不到。
幸好她有空间在手。
于是,她跑到一旁的角落,从仪器室里掏出来一个瘫痪老人专用防褥疮床垫,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给墨北执换上干净的床垫。
做完这一切,她已经热出了一身汗。
楚樱洛耸了耸鼻子,终于再也闻不到那股刺鼻的骚臭味,至于那些旧的被褥,全被她丢到了门外。
墨北执感受着身下柔软的床垫,暂时没功夫回想被她横抱起的羞耻,只是心生疑惑:“这东西哪来的?我怎么从未见过。”
楚樱洛嘻嘻一笑,胡诌道:“我从家里带来的嫁妆。”
墨北执感到新奇,家里带来的?他只知道楚樱洛是楚大将军之女,却不知将军府竟然有这等好东西。。。。。。
躺在床上三年,原来外界早已风云变化,各种新奇发明超出了他的想象。
惊讶之余,墨北执不禁喟叹出声,他已经三年没睡过如此干净舒适的床了,这感觉好比黑寂的生活里照进了一缕光。
他扭头望过去,正要感谢她,就见楚樱洛朝他人畜无害的一笑:“王爷,我就住在你隔壁,你要是有需求就喊我嗷。”
王伯走了,照顾王爷吃喝拉撒的活全部落到了她的头上。
以后有的忙喽!
墨北执暗自掐灭心里刚刚燃起的火苗,他僵硬的转开脸,声音平静如水:“我没有需求。”
连生死都不在乎,他一个废物,哪里还配有什么需求。
为了方便照顾王爷,楚樱洛搬到了隔壁房间。
第二天的早饭,春禾又端来了一碗清粥。
楚樱洛盯着眼前寡淡的清水粥,皱着眉头喝完:“府里除了米,什么都没有了吗?”
春禾摇了摇头:“没有了王妃,就连米也快没了,过完这个月,我们就要饿死了。”
“王爷吃了吗?”
“王爷只吃了一口就不肯吃了,王爷最近的胃口都不好,身子越来越消瘦了。。。。。。”
说完,春禾垂下脑袋偷偷抹泪。
楚樱洛杵着下巴犯起了愁,堂堂王爷府竟然落魄到这种地步?
看来她得想办法搞钱了,首要任务是保证他们不饿死。
而且像王爷这种情况,必须要保证充足的营养摄入,不然身体永远都好不起来。
楚樱洛来到后院,正想着怎么搞钱搞食物,就见春禾端了碗米汤在后院喂鸭子,嘴里念念有词:“唉。。。。。。府里没吃的,鸭子要饿死了,小狗也快饿死了。”
楚樱洛登时眼前一亮,眼底冒着晶莹的亮光。
府里还有鸭子?
虽然那只鸭子长得瘦瘪瘪的,身上没多少肉,但是拿来炖汤给王爷喝,正合适。
她又瞥了眼院子里的杂草,顿时眼眸一亮,其中有几株正好可以用作药材,放在鸭汤里就变成了药膳。
不过,最好是有一坛酒,配合灵泉水,可以发挥药材的药效。
楚樱洛快步走上前,兴奋的询问道:“春禾,我们府里有酒吗?”
春禾站起身想了一会儿:“好像有,王爷说埋在树底下,没人知道。”
“你快去挖来。”
楚樱洛笑着挥手。
“王妃,你要酒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