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云山见了,问他道:“钱收起来就好了,荷包怎么不丢掉,你不会还留着纪念吧?”
这听起来怎么有点酸味,陶成玉横了他一眼,“留着听墙角呢,毕竟你这恋慕者当初十分关心咱们的房中事,他人听不到,给他的荷包听听。”
梁云山转头笑了两声,过来拉了他的手,作势把人往怀里带,“那行,今儿晚上你不要忍着,动静大一点,给它听听。”
真是小瞧了他的脸皮,陶成玉连忙推开他,“干嘛呢,还要出去做饭,云珠等会看到了。”
“云珠心里有数呢,不往这边来。”梁云山低头亲了他几下,这才放开他出去准备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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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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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腊月少雪,净是一水儿的晴天,大概又会堆到正月里才会下。
天冷了之后,梁云山就没去做工,最近天气晴好,他又开始背着弓带着阿黄去山上转悠,有时也能猎得野味一二,省下了家里买肉的钱。
云珠渐渐熟悉了这里,在二哥去镇上赶集卖鸡蛋时,也不再跟个小尾巴似的一直跟着他了,而是把家里打扫收拾一下,然后坐在檐下晒着太阳,绣如霜姐姐教她的绣活。
他们这新房子院子大,干净,采光又好,刘如霜有时也会拿着针线过来串串门儿,和她一块儿晒着太阳聊着天。
她来年春天就要成亲了,每每想到这事都有点惆怅,“哎,感觉成亲没意思,做什么都要两个人绑在一起,不自在,不过能摆脱小虎那个捣蛋鬼也挺好。”
“不用整天绑在一起啊。”云珠安慰她道,“就像我二哥和梁大哥,白天各做各的事情,晚上回来一块儿吃饭,再说说各自遇到的趣事儿,聊两句家长里短,我觉得还挺好。”
“但他们晚上绑在一起啊。”刘如霜嘻嘻笑道,总觉得自己像个下流胚子,她压低了声音问道,“哎,云珠,晚上睡觉后,他们有没有吵到你?”
“没有呀,睡觉了为什么还会吵?”云珠疑惑道,“晚上只有阿黄听到外面有动静时,会汪汪叫上两声。”
哎,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就先不教坏她了,她以后若听到了自己也会慢慢悟出来的,如霜没趣地收回话头,转移了一下话题。
“不是有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这说法吗?意思就是夫妻之间经常会在床头吵架,像你二哥他们不吵的是少数,说明感情好。”
说着还给他们竖了一个大拇指。
云珠点头赞同道:“确实挺好的。”
就她所见到的,她爹和她继母,包括她大哥大嫂,都会经常吵架,即便不吵,说话声音也会越抬越高,互相之间没个好脸色,每当那时,她都怕自己会被殃及,瑟瑟缩在角落里,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努力减少存在感。
但梁大哥和二哥却不是这样,他们说话轻声细语的,会互相开玩笑,带着她的心情也不由得好起来。
来这边之后的这段日子,是她有记忆以来最轻松的时光。
这天云珠收拾柴房时看到几张兔皮,感觉放了挺久,都有些变硬了,为什么没有拿去卖钱呢?
等二哥回来时她问了一嘴。
陶成玉一听,这才想起来,“噢,那是梁大哥以前打的,本来打算卖的,又嫌少,不值当,时间一长就忘在那儿了。”
他去找出来一看,“其实这都用明矾硝过了,就是放太久,又有些发硬了,用醋擦一下应该能变软点,留着给你缝个手捂子吧?”
他瞧了瞧妹妹那还带着几块疮疤的双手,比以前好一些,冻疮没有增加,但已经破溃的要很久才能长好消掉。
云珠欣喜地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想拿来缝东西用,所以先问问你,怕你们留着有别的用处。”
陶成玉揪了揪她的辫子,“这家里的东西,不管有什么用,只要是你想要的,都可以拿来用。缝吧,缝坏了也没事,这有好几张呢。”
云珠欢欢喜喜地抱着兔皮,像得了什么宝贝一样。
快到年关了,集市上又开始热闹起来,陶成玉带着那副没送出去的小镯子,来到了银匠铺。
那银匠接过镯子一看,疑惑道:“这还挺新啊,没带过吧,确定要重打么?”
陶成玉淡淡一笑:“用不着了,重打吧。”
银匠把镯子放小秤上称了重量。
陶成玉在铺子里饰品筐里挑了挑,捡出两颗水滴型珍珠,这个倒是和那一副耳坠子相配的很。
“打一支簪子,缀上这两颗珠子吧,要多少钱?”
“簪子人工费要一百五十文,这两颗珍珠形状好,每颗至少要一百二十文。”那银匠回道,“隔一天,后天便可完成。”
“行。”陶成玉也没讲价,痛快地付了三百九十文。
终于把那镯子处理掉了,他的一腔亲情无处放送,只好全送给了妹妹。
两天之后,陶成玉过来拿货,这民间匠人的手艺倒是出乎意料的好,簪子上的装饰是一只蝴蝶形状,两颗珍珠刚好坠在蝴蝶的尾翼上。
怕妹妹现在还舍不得戴,他又花了二十文买一个盒子,里面垫着一层软绸,用来放这两个小物件。
云珠正在自己的屋子里做针线,听到外面二哥赶集回来了,刚到家便在院子里喊她出去,说要给她个东西。
她正好也有东西要给她,拿起来慌慌忙忙地藏在身后,开门走了出去。
“来!看看,喜欢吗?”陶成玉打开了手中的盒子,面带笑意地看着她。
!这?
云珠睁大了双眼,一只漂亮的蝴蝶发簪!还有一副精巧的耳坠子,是雪亮晃眼的银饰,上面还都缀了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