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那低沉且富有磁性的嗓音忽地响起。
我怔怔的望着站在对面的夜意恒,说不出话来。
不知为何,今天看到他后,有种极其特别的感觉,总觉得眼前的这个他,与我想象中的那个父羲极为神似,恍惚间,朦朦胧胧的,似乎感觉站在我面前的不是夜意恒,不是东杋,而是我刚刚才回忆起的父羲——那令我魂牵梦萦、哪怕地老天荒亦不肯相忘的父儿。
23岁那年认识夜意恒时,总觉得他很像我的父羲,然而多少也会觉得有所差别,可今天完全不一样,或许因为他已经不再是曾经年少的那个他,已经开始注重打扮了吧。
他和气地一笑,然后低下头看我,半开玩笑地问:“你这是不认识我了吗?”
不知道是因为终于等来了他而让人激动,还是因为今天的他特别像我的父羲而让我激动,一瞬间,眼中的泪水如决堤的河流般猛地夺眶而出,接下来我哭得不能自已。
夜意恒不知所措地看着我,几秒后他走近我,伸手轻轻帮我擦眼泪,之后语气温柔地说道:“别哭了,sorry,让你等了三年。”
我忽然一下清醒过来,连忙止了哭声,紧张地抽泣着问:“你。。。。。。带人过来了吗,这里太偏僻了,吴南羿说,他们可能想害你,就是。。。。。就是那个鳞茎范正,他是红头的人。”
他先是愣住了,而后脸上露出厌恶的神色,眼神冷冷地说道:“这个人十分可恨,迟早会让他付出代价的。你不用担心,这次来得匆忙,没带什么人,不过足以保证我们的安全。”
我稍微放心了些,忙从包里拿出纸巾擦干眼泪,接着理了理情绪,这才平静的答复他:“那就好,千万不要单独出门。”
夜意恒点点头,继而分外自责的解释道:“这三年来,我知道你过得很苦,可我实在走不开,一是需要上学,二是家人们盯我盯得很紧。”
“我懂的。”我乖巧的回答。
随后,他带着歉意继续解释说:“其实我一直很担心你,每天都期待见到你,每一天都特别想你,可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身份来面对你,所以也不敢跟你联系。”
“明白的。”我平和的答道。
他心事重重地看着我,略微皱眉后讲道:“最近我在考虑自立门户,我想尽快摆脱家族的控制,总不可能每次都拿我的性命来威胁父母让我见你,”,讲到这里,他忽而笑了,接着对我说道:“而且我独立出来后,将来也方便娶你,不管你是娲儿、还是西樰。”
原来他是这么的身不由己,我只觉特别心疼他,可我不愿意看到他为了我与家里闹矛盾,于是轻声劝道:“别这样,父母都有自己的苦衷。”,说完后我苦笑一下,又讪讪的补充:“另外,我是白灵佳呀。”
夜意恒奇怪地看看我,没有继续往下说,然后他话锋一转,脸色阴沉地冷声讲道:“对了,感觉这几年,是吴南羿说的那个奸邪小人在故意害你。”
“我知道的。”我回他道,而后停顿了一会,用深沉的口吻再次开口说道:“像他这样的卑鄙小人,你越是关注他,他反倒越得意,进而越害你,与其每天提心吊胆的活着,倒不如忘记此事,放开心胸,一心一路向前走。对于坚强的人,他往往也奈何不了你,何况他也不敢伤我性命,娲儿与他的上级红头应该是有约定的。”
“嗯,你说的没错,每日想着那样的人,不过是徒增烦恼。”他赞成地回答。
我想了顷刻后,慎重地提醒他:“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吴南羿特意提醒过,切记不要离开你家人的保护。”
他刚刚稍微变得温和些的脸,莫名又阴沉起来,不晓得是怎么回事。随后,他显得欲言又止,顿了好一阵后,方才淡淡的讲道:“吴南羿这人没有你想的那么单纯,你不要事事都听他的。”
我困惑地望向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夜意恒别有深意地笑了笑,继而一脸认真地讲道:“他其实非常的有心机,他曾是父羲的徒弟,而且在天堂时,他时常师从梦慕,其实他不可能是什么坏人,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在这个世界上,永远不要绝对相信任何人。”
“明白了。”我笑着答道,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吴南羿算是娲儿教出来的,自然不是什么毫无城府的单纯之人。
稍后,他凝神考虑了一下,表情极其严肃地说道:“我想跟你谈些重要事情,但这里恐怕不合适谈话,我们换个安全的地方吧。”
我沉思片刻之后,答复他道:“好!”
于是接下来,他带领我走进了桃花林中央那个风格独特的古朴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