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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方宸倚靠着门框,数着兜里厚厚的一摞现金,狭长狐狸眼弯得很满足。
温凉倒在躺椅上,有气无力地揉着发酸的手腕。
有人慕名前来一睹真容,有人拿他当辟邪教育孩子,有人单纯就是来凑个热闹。
本就摇摇欲坠的门已经要被挤烂了,而温大睡神的睡觉计划全被握手会弄泡汤了。
方宸愉悦地‘嗯’了一声,朝他扬扬手里的现金:“长官,您的名字,确实好用。”
温凉摆摆手,让没心肝的小狐狸赶紧出去,放他一个人睡一会儿静一静。
方宸数着钱,听着楼上集合的铃声,笑眯眯地伏在他耳边笑:“长官,我上去集合了,你不去?”
温凉翻了个身:“就说我缺氧累晕了,快死了。”
方宸好心地进了洗手间,然后甩了个湿毛巾在他脸上:“走了。”
温凉细长嫩白的手掀了毛巾一角,露出水盈盈的桃花眼,雾蒙蒙地氤氲着委屈:“毛巾好凉,我头好疼,你能不能温柔点对我?”
方宸:“你要改名么,温撒娇?”
温凉轻眨长睫,瞳仁水波轻漾,期待地问他:“那样你会放过我吗?”
方宸:“真是个醍醐灌顶的好问题。”
方宸脸色阴晴半日,最后不情不愿地接过温凉手里的毛巾,重新淋了温水,没好气儿地甩在温大美人的脸上。
显然方狐狸是在恶心和报仇之间,艰难地选了前者。
“唔,舒服多了。”温凉捏着毛巾轻柔地拭去鬓边的薄汗,随手解开发绳,散了中长发,躺得慵懒又舒服,整个人显得柔软。
方宸抿了抿嘴唇,还是问道:“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我虐待你了?”
“嗯。”温凉很笃定地说道。
“你刷新了我对娇弱二字的认知。”方宸鼓掌。
“谢谢,我很荣幸。”温凉笑。
“……”
当怼人大师遇到厚脸皮,刀枪剑戟也没了用武之地。
难得杂乱的军靴踏步声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怎么听怎么带了点逃难的意思。
温凉阖了眼,修长食指轻轻打圈按揉着太阳穴,另一只手扯开领口的扣子,眉头微皱,后又展平,似乎想到了什么,极轻地笑了一声。
一肚子坏水的小狐狸。
还挺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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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会大楼的二层是基础办事处,依旧是中规中矩的四方隔间。没有与时俱进的房间门牌还保持着旧时代白底红字的样貌,看着不平易近人,却规规矩矩,让人不敢心生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