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退房。”边城说。
闻笛遗憾地松开手,然后想着怎么解释刚才那场戏。他跟教授相识不久,漫漫征途才开了个头,不是提起前男友的好时机。
退了房,门童把车开来,边城叫住胡思乱想的闻笛,让他上车。闻笛抱着塑料袋,跨进副驾驶座,车内大吉岭茶的淡淡香气并没有缓解焦虑。
车子启动,他正低头思索,旁边忽然响起一个声音:“前男友?”
闻笛眨着眼,迟疑地偷瞄边城的表情,还是毫无波澜。“这么容易能看出来?”??
看过你站在门口跟他吵架——这话当然是不能说的,就当是观察能力很强好了。边城问:“你还这么在意他?”
闻笛摸不着头脑:“这跟在不在意有什么关系?”
“你刚才有种……大仇得报的感觉,”边城说,“你很恨他吗?”
“当然了,”闻笛说,“我又不是菩萨。”
边城看着前方的车流,若有所思。
手机震动了一下,闻笛瞥了眼屏幕,翻了个白眼。
一个未知号码发了条信息:【刚才那个人是谁?】
闻笛没搭理,紧接着又发来一条:【没想到啊,你现在也学会一夜情了。】
神经病!他跟谁睡关他屁事。
闻笛磨了磨牙,回复:【谁他妈一夜情,这是我男朋友,你以后少来烦我。】
对面沉默下来。闻笛感到胜利的快意。谁说见到前男友要冷静自持,才算真正放下?就是要赢,幼稚的快乐也是快乐。
然后他猛然醒悟:早这样不就行了?
他早说自己有男朋友,让何文轩滚远点,何至于被短信骚扰这么久?
作者有话要说:
本周加更~从周四开始,四五六七会日更~
失去的不一定再拥有
数学系大楼呈l形,红砖白顶,楼前是一片绿茵茵的草地,草地两边竖起藩篱,高度刚好遮住大楼一层。
边城的办公室在东翼四楼。教学楼历史悠久,又只有四层,没安电梯,年轻教授都安排在高楼层。
约见的学生已经等在门口,正低着头在手机上戳戳画画,听见脚步声,收起手机,点了点头:“老师。”
学生叫沈流川,是这届边城最欣赏的学生。
边城打开办公室,让他进去。办公室最里面是一张浅棕色书桌,左面墙上竖着一块硕大的白板,右面是堆满书和草稿的橱柜。沈流川在桌前的椅子上坐下。
“我看了你提交的大纲,”边城问,“你想用berkovich非古典分析方法去证明frobeni结构猜想的变体。为什么不用kontsevich-ibelan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