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父脸又黑了,但是这次没火,闷闷道:“就住家里吧,对你调养身体有好处。”
卫听澜不觉得他是心疼他身体不好。
他的灵魂是个成年人,虽然受如今环境和身体的影响,思维行动有往少年时去的意思,但阅历在那里。
所以,陶父忽然脾气变好,是忌惮魏先生对他的关注?
甚至再功利些,想借着他和魏先生搭上关系?
想到这里,卫听澜陡然意识到,魏先生派万云来,除了关心他的身体,是不是还有给他撑腰的意思?
他不太确定,只暗自记住。
陶旭干巴巴的问:“你胳膊。。。。。。怎么会骨折?”
打架能把胳膊都打骨折,所以这段时间闷不吭声的温驯样子,都是装的吧,现在,装不下去了。
卫听澜:“大伯。。。。。。陶辰的大伯酗酒,不高兴了就会动手。”
陶父怒道:“他敢打你?”
卫听澜奇怪的看他一眼:“有什么不敢的,寄人篱下,吃不饱穿不暖,三天两顿打,不是很正常?你刚刚不是也要打我。”
打人的毛病不能惯。
他警告性的补充:“都过去了,初中我就能跟他打个来回,高中他就打不过我了,现在,谁敢打我,天王老子我也打回去。”
陶母红着眼圈:“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
卫听澜想到她之前随口说抱枕是他扔的。
哭哭啼啼软弱温柔的人,就真的无害?这玩意儿没杀伤力,但是吞苍蝇似的恶心。
骨子里做艺人的仪态准则还在。
他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为什么要说?”
最开始想说的,找到亲生父母,他们有钱有势优雅得体,怎么能忍住不诉说委屈。
但是陶辰永远被他们簇拥,他们最先跟他说的是家里还有个弟弟,说血缘不能代表一切,让他和人好好相处。
没人关心他过去过的好不好。
他们眼角眉梢的警惕和嫌弃,审度和失望,甚至美满生活被打破的不适,藏的再好,哪里能瞒过一个从小寄人篱下的人。
所以,说和不说,有什么区别?
楼上,拖着行李箱出来的陶辰脸色白。
卫家大伯会打人。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粗鲁的人。
陶辰本来也不想走,但是哭了半天除了一开始大哥敲门,再没人上来,他骑虎难下,索性收拾行李。
反正就算走了,妈妈心软,他哭的话,她又会求他回来了。
还有二姐,二姐最护着他。
他原本准备去卫家看看,听卫听澜这么一说,又决定还是先住酒店,反正不缺钱。
陶辰到底没走成,陶父不让,陶旭抢走行李箱,陶母抱着他哭的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