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崇笑嘻嘻地说:“不值钱嘛。”
……
此时,他们两个人已经走到了天衍宗的山脚下一处山坳中。
庆崇问:师兄,你怎么不走了。
庆崇问:师兄,不是灵犀长老找我么?长老呢?
下一秒,刚刚还和煦的少年,笑容消失了。
白虎少年抓住了庆崇的后衣领,猛地将他掼倒在一块大石头上面,出了“砰”的一声。个子不算矮的庆崇在他的手中竟然就像是一只麻袋一样。
猛虎的巨力让庆崇整张脸都快被石头挤变形了。
玉浮生逼迫着庆崇抬起了头,阴鸷的眉眼有某种凶悍的意味。碧绿色的兽瞳看上去十分凶残。
庆崇出了惨叫。
他很平静地问:“为什么要丢掉她的糖葫芦?” ……
从小,玉浮生就知道,师尊是和他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她是一只感情很丰富的小猫。而他却是一只猛虎。从小,小徒弟有很多不能赞同师尊的地方,等到长大了一点后,他渐渐意识到,姜狸的想法太和平了,很多认知都和这个弱肉强食的修真界格格不入。
但是他从来不会想要去纠正、改变姜狸。
他认为,狸狸就这样很好。
从小,徒弟就像是个守财奴一样,吝啬地藏着姜狸的每一分好。分出去一点点都很舍不得。
于是,他无法忍受有人不识好歹。
他拍了拍地上鼻青脸肿的庆崇的脸:
“她可以到处好心。”
“但是你怎么能不领她的情呢?”
她只是看你有几分像我。
才施舍了一点点的好意。
你竟敢把她的糖葫芦像是垃圾一样丢掉。
望仙山的确有一只脾气很好的狸花猫师尊,笑起来像招财猫一样可爱。
但是要认为她好拿捏就打错了算盘。
因为她还有一只猛虎徒弟。
……
这是天衍宗附近最偏僻的一座森林,惨叫声根本传不到外面去。
“好了,收拾收拾,别太难看了。”
庆崇痛哭流涕,连连道歉说师兄他错了。
“知道回去要怎么和师尊说么?”
此时的庆崇看着那个含笑的白衣少年,就仿佛看见了慢条斯理披上人皮的凶兽,忙不迭地点头:“知道!知道,是我不小心摔了一跤,和师兄一点关系都没有!”
临走前,玉浮生似乎想起了什么,回头看着地上的庆崇,“对了,以后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师尊。”
……
这天下午,徒弟来到了明镜堂,像是往常一样等着和师尊一起回家。
姜狸已经很久不在徒弟面前提庆崇了。大概是因为她认为庆崇已经走出了失去师尊的阴影,对他的关心程度已经和铃官差不多了。
但是,她还是忍不住说起了今天生的一件奇事。
庆崇摔跤了,眼睛上摔了那么大一个黑眼圈,脸肿得和个面瓜似的。
姜狸嘀咕:“也不知道怎么摔的,难道是头朝地?”
徒弟抱着剑,心想:怎么摔的?他亲手揍的。 姜狸说:今天她看见庆崇,一靠近,庆崇就立马噌噌往后躲。
徒弟漫不经心地听着,突然间冷冷地“哼”了一声。
春日的黄昏,师徒漫步在回望仙山的路上。
一大一小,一前一后。
一个拈拈花惹惹草,左看看右看看。
一个面沉如水,不知道在想什么。
走着走着,少年突然有种想要对姜狸揭穿一切的冲动。
他想要对姜狸说:庆崇一点也不像他,庆崇就是个白眼狼。
看,你对别人好心,人家根本不念你的好。这种烂人就是往死里揍,才知道识相两个字怎么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