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着老婆的语气,大狗狗攻焦急的呸着嘴:“呸!不许在充满希望与红霞的清晨,说不吉利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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渲城的冬,怎么会如此浸骨冰寒?
6之默深夜翻墙,在苏屿汐家的客厅沙,潦草的解决了一晚上。
富贵蜷着身子陪在她的脚边,似乎是嗅到了主人的好友心情不佳,它也耷拉着耳朵显得精神萎靡。
6之默盯着天花板上高高悬吊的水晶灯,晃得眼睛胀痛,自残般的不肯眨眼,宛如被抽走了心魂,除了眼睛扑闪着怅然失落,她更像是一具尸体。
伴着一声落寞的吁叹,终于坐起了身,“富贵,走。”
走进后花园,她拿着饲料在鸡棚里陪着五朵金花,掏了并不算盛产的鸡蛋,又调试着棚里的温度,一阵折腾后,才现时间不过才去了二十分钟。
不知道小区另一边的白清让在干什么,她有好好吃早餐吗?或许已经驱车去上班了吧。
拍掉手中的饲料,6之默牵着富贵,似幽魂,飘荡在人烟稀少的别墅区。
神不知鬼不觉的,兴许是由了习惯,再当回神时,她已经走到了那熟悉的别墅花园前。
透过铁门栏杆,依稀能看到客厅里映出的灯光,看来白清让还在家里。
6之默傻傻的矗立在马路牙子上,垂头盯向正哈拉着舌头的富贵,伸出手毫不犹豫的一把抓住它的脑袋,指尖扯下了一小撮毛。
如当初一样,6之默给自己设下了限制,把一切都交给了冥冥之中的缘分。
一根一根拨去狗毛,嘴里念叨着:“去找她,不去找她,去找她,不去找她,去找她。。。不去找她。”
结果差强人意,6之默再次看向富贵,可爱的狗子眼神无辜,像是在祈求,别再扯它的呆毛了。
“看来都是注定了的,我们回家吧。”6之默欣然接受事实,拉着狗链子朝回去的方向走。
就在她转身离开之际,花园的大门缓缓展开。
白清让驾着车转向到了小区马路上,明明一片雾霾,她却戴着厚重的墨镜,也许昨晚无法安眠的人不只是6之默。
看到路边熟悉的存在,车子的主人故意放慢了度,好像注视着那宽厚的背影,才能真实的慰藉一夜的孤寂。
“滴滴€€€€”白清让与理智一阵斡旋后,终究是摁响了喇叭。
6之默下意识的回身看去,隔着不远的距离,隔着不厚的挡风玻璃,却又隔出一片难捱的苦闷,她不知道自己该做出怎样的回应,是大方的走向她,还是大方的走向另一个方向。
“滴滴€€€€”白清让依旧执拗的鸣笛,她也看不透自己了。
明明说分手的是她白清让,明明让6之默不要留下的也是她,明明当初激情一夜后推开6之默的还是她,好像每一次她都在做伤害的事,好像每一次,6之默都是笑笑了之,不曾抱怨。
6之默终究没有走向她,只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微笑,向她礼貌的挥挥手,便牵着富贵继续散步。
所有故作无畏的笑,都是脆弱的修饰,6之默再是强大,面对爱情,她也只是普通的女人,她也会在受到伤害后,痛苦难耐。
白清让停下车,一汪沉重的晶莹,顺着高挺的鼻梁骨落成曲折的疼痛。
她直勾勾的盯着6之默渐行渐远的身影,反复的质疑着自己的选择是对是错。
“因为我知道你的处境很危险,所以你怎么能有软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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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着厚重尘埃的房间里,只有一扇可怜的排气窗,透不进的光,让整个空间附着了绝望的气息。
“凌教授,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为什么你那有钱又有势的女朋友,还不肯来救你呢?”段承霈推开客房的门,轻松自在的语气里,暗藏着深深的威胁与愠怒。
软禁在屋子里的凌希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衣,脸色因为彻骨的寒冷,而变得毫无血色。
本就羸弱的身板,如今看起来就像薯片,好像随时都会脆掉,她被单手铐在床头的铁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