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似乎在和賀雲承說話,她英語的發音很奇怪,像帶了什麼地方的口音,鍾渝心思在其他地方,沒注意他們到底在說什麼,誰知賀雲承猛地站起了身。
他動作很大,喚回了鍾渝的思緒,仰頭看去,發現賀雲承臉色很不好看。
「什麼叫分開?」賀雲承眉心擰在一起,陰沉地說:「你算得不准!」
他這麼無禮,女巫並不說話,也沒有發怒,只是平靜地注視著他,然後做了個請的動作,意思是讓他們麻溜地出去。
分開?
鍾渝剛才隱約是有聽到女巫說「separate」,所以賀雲承就生氣了?
賀雲承冷哼了聲,把鍾渝拉起來:「我們走。」
他步子邁得很大,鍾渝差點沒站穩,前幾步走得有些踉蹌。他不知道賀雲承為什麼那麼生氣,但他們會分開,本來就是理所當然的事。
他們回了房間,浴室門開了又關,鍾渝雙手撐著台面穩住身體,從鏡中看去,身後的賀雲承雙眸深邃,緊緊地盯視著他,低頭咬住他後頸。
熱汽氤氳,鍾渝急促地呼吸,眸中水霧凝結成珠,不受控制地從眼尾滑落……
轉眼就到了第三天,白天的活動與前一日無異,除了那賭丨場外,兩人幾乎逛了個遍。
晚上是化裝舞會,等到明早郵輪靠岸,他們就要下船回程了。
兩人都沒怎麼裝扮,只穿了身稍微正式的衣服,就來到了舞會大廳。進門時侍者禮貌地攔住他們,拿出一堆造型別致的面具讓他們選。
鍾渝選了個簡單的半臉面具,戴上後只露出眼睛和下半張臉,便顯得他眼睛愈髮漂亮,唇紅齒白,像個貴族公子。
賀雲承也不喜歡花里胡哨的東西,隨手拿了跟他同款不同色的面具,但他戴上後又是完全不同的風格,桃花眼風流上挑,薄唇高鼻,目光流轉間完全是個浪蕩的花花大少。
大廳里全是人,穿著各色各樣或華麗或搞怪的衣服,空氣里充斥著酒氣與香水味,一派紙醉金迷。
鍾渝注意到有些人穿得很暴露,比如有人扮成了小魔鬼,上身是緊身的胸衣,下身穿的是條丁丨字丨褲——已經出化裝舞會的範疇了,更像是……情丨丨裝。
賀雲承湊了過來,悄悄說:「就是你想的那樣,這船上不光是遊客,還有專門來攬客的……唔……某些特殊職業……」
他沒點明,但只要是個心理正常成年人,都能明白他指的是什麼。
不過幸好人群中那樣的人不多,否則也太露骨了。
「跟緊我,不要亂走。」賀雲承握住鍾渝的手,似笑非笑地嚇唬他:「小心別被壞人吃了。」
舞會無限制供應酒水飲料,還有甜點和水果,他們找了個空位坐下,打算先待一會兒,要是不喜歡的話,感受完氣氛就走。
現場很熱鬧,跳什麼舞的人都有,踢踏舞、華爾茲,甚至還有人跳街舞……來自世界各地的人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聊天說笑,談論接下來的行程,或者是各自的生活。
即便戴了面具,其他人也能感受道他們氣質出眾,一撥又一撥的人來邀請他們跳舞,男女都有。鍾渝剛婉拒完一位漂亮的姑娘,面前又出現了一隻手,五指修長骨節分明,是他熟悉的賀雲承的手。
「跳舞嗎?」賀雲承偏頭看他,紳士地笑著問。
鍾渝喝了口果汁,搖頭:「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