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薛皎献纸并没有换来应得的奖赏,她也因此心灰意冷,大受打击。
梁桓也试着同天成帝提起薛皎的才华,他刚开了个头,天成帝便打趣地问他,是否心慕此女。
他点了头,求了赐婚的圣旨,薛皎便成了他的妻,成了齐王府后宅中的薛氏。
梁桓并没有多辩解,跟皇帝讲道理是最愚蠢的。
他依旧跪着:“臣知罪。”
“这般良才,竟入了后宅。”天成帝连连感叹,仿佛曾经嫌弃薛皎是个女人的不是他一样。
他又问薛皎为何会舍下丈夫,独自带着女儿回天上去。
众所周知,齐王是出了名的爱妻,房中只有薛氏一人,膝下单薄也从未想要纳妾,说起来满尚京的女子谁不羡慕齐王妃。
就连他母后都说,齐王是个难得的痴情人。
梁桓默然片刻,刚要回答,一侍卫匆匆来报:“陛下,大长公主府传来消息,说长平侯能看见天幕。”
谁?长平侯?
天成帝与众大臣皆惊,原因无他,大长公主怀孕的时候曾中过毒,长平侯生下来就是个瞎子,目盲之人,竟然也能看见天幕?
天成帝问:“长平侯眼睛好了?”
侍卫答:“传信之人说,长平侯依旧目盲,只能看得见天幕。”
众人再抬首,望向天幕的眼神中敬畏更重。
这般神异的存在,到底会给丰朝带来什么……
天成帝按捺下心中不安,扬声道:“天幕之上的二位神女,长者乃朕弟媳,幼者乃朕侄女,梁氏王族血脉,神女在天庇佑,此乃梁氏之幸,大丰之幸!”
众臣齐声恭贺,尾音尚未落下,一直只有薛皎和梁贞二人的天幕忽然发生了变化。
两个身着“奇装异服”的人影逐渐靠近,停在薛皎和梁贞身旁。
天幕清楚展示出两人模样,夏日也包得严严实实的众大臣,当着皇帝的面不好多说,但那女子穿着实在暴露,两条胳膊露在外头就算了,下裳连大腿都遮不全。
礼部尚书憋出一句:“成何体统!”
身旁立刻有人拉了拉老头,天幕上的,可能是神女的族人,陛下刚还赞着呢。
此时梁贞醒来,看见陌生人被吓哭,梁桓的心揪了起来,好在很快薛皎也醒了。
双方一番交流,勤政殿外的都是人精,自然不会看不出薛皎同这奇装异服的二人并不相识。
至于他们说的地名,时间,更是听都没听过。
天成帝召来侍书记录这些要点,一些大臣敏锐的察觉到,这天幕之上,似乎还有一个未知的国度。
能混到皇帝身边当差的,哪怕是九品的侍书也不容小觑,精准的记录下“飞机”“火车”“身份证”等词。
众臣低声讨论着这些信息代表的意义,飞机?听起来像是能飞的鸡,难道是天上的鸡都很大,能让人骑着飞?
火车又是什么车?听说过牛车马车,顾名思义,难道用火来拉车?
该说不愧是神女吗?竟然能纵火驾车。
至于身份证,他们隐隐猜到是是类似于鱼符或者牙牌的东西。
梁桓没有参与讨论,他眉头紧锁,眼也不眨地盯着天上的妻女。
还没等大臣们讨论出怎么用火来驾车,那女子又掏出了什么学生证,天族人的证,未免有些太多了
“学生”他们倒是知道什么意思,只是……
“这女子怎能入学读书?”
“许是女学,学些针黹女红之类的,我知许多世家会为家中女儿专办女学。”
“原来如此……”
天幕上的学生证一闪而过,薛皎和梁贞已经跟着那两人离开。
梁桓看着薛皎起身时差点儿晕倒,下意识伸出手,探出半臂,又不动声色地收回。
那陌生女子似乎真是个好心人,又拿了吃食分与他的妻女。
“这……”
“这些人怎么……”
“有伤风化!”许多老臣提起袍袖,挡在眼前。
这般倒是有效果,当他们真心不想看的时候,天幕不会强制出现在眼前。
天成帝都惊住了,看了眼梁桓,迟疑道:“天族之人,如此放荡不羁吗?”
方才已经觉得那女子穿得衣裙太不得体,如今出现在天幕中的,大片大片只穿着……
那一点点布料,能遮住什么?
在场诸位皆是位高权重之人,能爬到如此地位都不是嘴快无脑的,又当着皇帝的面,难听的话不好讲出口,忍的了的忍,忍不了的只能提着袖子遮脸,眼不见为净。
他们尚算收敛,丰朝其他地方的有些食古不化,古板木讷之人,看见天幕上同“裸男”混在一处嬉戏,衣裳约等于没穿的女子们,愤而怒骂:“不知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