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在乎他在她的心中的地位:不能?和别人?混为一谈。
那会让他失去自?己存在的意义。
这些情绪低潮时?胡思乱想的文字在脑中跳跃。
白潇祎的注意力已经被程盛易吸引,她带着几杯冲泡奶茶去找丈夫。
于是,厨房这边破碎的窗棂,里面站着鹿盈,外头站着兰逍,不远处的院内,霍至昭平静地睇来目光,他无声地观察他们,并未介入其中。
鹿盈柔和地揩了揩他的鼻尖。
她时?常觉得他像是一只很可怜的流浪猫,又觉得他像是一只得不到关注就要死掉的蜜袋鼯——这是一种经常会突然朝你飞来,一旦没能?接住,会陷入无尽的焦虑抑郁中的小?动物。
她真的很吃他这套。
鹿盈为自?己的性·癖叹息,她说:“当然,我还没糟糕到要让你们俩分享一杯呢。”
“事实上,”她组织着言语,笑眯眯地哄他,“你要是没喝完,剩下的也该是我喝啊。”
兰逍的想法是无稽之谈。
是焦虑抑郁时?能?想到的最坏情况。
鹿盈怜爱地哄完他,“好了,不说了,继续去忙吧。”
兰逍哼哼,乖乖地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开始干活。
霍至昭并不能?听?到他们聊了什么?。
他只能?看到,兰逍和鹿盈聊完后,显著更好的精神状态。
他忙了很久,终于,找了个空儿歇。
院内有长椅。收拾干净后,坐上。
霍至昭安静地吃着提前准备好的面包——被体温温过?,嚼起来还算可口。
鹿盈唤他:“过?来。”
霍至昭听?从指令。
她问他想喝什么?:“温水,还是热奶茶?热姜茶?”
霍至昭:“我都可以。”
比起需要小?心呵护的兰逍,霍至昭是另一种存在。生病时?,他同样脆弱,可只要痊愈了,他又成为一堵不吭声的墙。
坚韧、顽固、平静。
鹿盈伸手,摘了他鼻梁上的镜架。
墨镜鼻托在他英挺漂亮的鼻梁上印出浅浅的两道印子。
霍至昭自?己可能?都没发现,他的眼睫毛上染了白霜。她摘下他的墨镜,他本能?地眯了眯眼。现在的视野内只有鹿盈、厨房的各种用具,无须担忧雪盲,他只眯了一瞬,迅速恢复。
厚厚的、末端带上浅霜的漆黑眼睫。
他与她对?视。
鹿盈为霍至昭这一刻露出的美?色惊讶。她着迷地摸他眼睫,笑着说:“霍至昭,你的眼睛长得真好看。”
霍至昭咽了咽喉咙。
被雪暴击破的破窗户,边缘的碎玻璃被程盛易全部敲掉了。只剩下空洞洞的边框。
她从室内,自?窗棂探出手,于是,窗户边框变得像是一个画框。
画中的美?人?,仰着精致小?巧的下巴,笑吟吟地夸画外的人?有一双漂亮眼睛,浑然没觉自?己是所有旁观者?目中的“美?丽风景”。
他的眼睫在她的掌心翕动,凝结的白霜被女人?的温度融化。
一小?滴融化后的水珠淌在他的眼角。
鹿盈心满意足地收回手。迟迟等不来霍至昭想要喝什么?,她自?己给他做了选择:“那就姜茶吧。”
霍至昭答好。
她沏了一壶热姜茶。
霍至昭捧着喝完,他的鼻尖被温热姜茶冒出的水雾烘得热热。温度太低,必须要很快喝完,不然会冷掉。
他喝完。
鹿盈告诉他:“继续去忙吧。”
她指了指厨房桌前的几只保温杯:“热茶、热奶茶都在,你们渴了累了就来喝。”
不仅仅
是兰逍、霍至昭有这个待遇,霍清羚、霍弋等人?也有。
霍弋没敢在做家务的事情上怠慢。
他知道,雪暴结束后,他就该离开别墅,“滚回”自?己的小?屋子。
他希望多做一些讨好鹿盈的事,让他在别墅里呆久点。
幸好,别墅整修的工作?起码要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