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夫人乐了:“王妃要吃吗,来,快摆上吧!”
平安点点头,颈间璎珞垂坠的流苏玉坠碰到桌上,“叮”的一声。
裴诠看了一眼,示意彩芝:“摘下璎珞。”
彩芝:“是。”
它是玉琴送的,彩芝早就想摘了,她素手将璎珞转交给青莲,那边,雪芝琥珀几人已经把甜羹拿出来。
沉默许久的刘公公道:“劳姑娘验一下。”
彩芝:“是。”
豫王身份特殊,需要十分讲究,外面的东西吃之前,都得验一下有没有毒,这事从前是刘公公做,如今是交给王妃身边人。
薛瀚和秦老夫人都清楚的,示意琥珀雪芝稍等。
彩芝打开银针包,她拿出一根雪亮的银针,方挽起袖子,准备一一验过碗里的甜羹。
突的,她手上的银针变黑了。
众目睽睽之下,彩芝脸色刷的煞白,她忍住没将银针丢到地上,而是放到桌上,她碰到的银针部分,全黑了!
雪芝率先反应过来:“有毒!”
冯夫人:“什么?”
裴诠牵着平安起身,后退两步。
薛瀚惊惶,养气功夫破功,他喊人:“快护驾!那临江仙的跑堂走了没?”
这是下意识以为甜羹有毒,要找临江仙的跑堂。
秦老夫人咳了声:“彩芝并未碰到甜羹。”
不是甜羹的毒。
冯夫人捏着心口衣裳:“那是哪里的毒?”
彩芝回过神,道:“我刚刚碰了璎珞,那璎珞是玉琴郡主送的!”
“铛”的一声,青莲包着手帕,拿在手里的璎珞掉了。
平安微微蹙眉,怔怔地看着璎珞。
怕家里姑娘受惊,秦老夫人对雪芝道:“带姑娘下去吧。”
平安和薛常安出了前厅,有丫鬟打水回去,平安回过头,那璎珞泡在水里,彩芝再以新银针一探,银针又变黑了。
屋中,冯夫人想到不久前平安戴了璎珞,她猛地站起身:“请大夫给平安彩芝看!”
她今日吃得少,眼前一黑,险些倒下,薛瀚赶紧扶住冯夫人,好在缓了过来。
秦老夫人道:“莫要自乱阵脚,雪芝,你去请大夫。”
裴诠道:“去王府请林老太医。”
刘公公解下王府令牌,递给雪芝。
雪芝:“是。”
裴诠眸光微动,道:“本王去宫里。”
家里需要秦老夫人主持大局,她道:“劳烦王爷。”
…
一辆马车从赵府,驶到皇宫西华门。
玉琴迈下马车,她已听说今日薛家发生的事,却步伐款款,神色如常。
因为她知道,她没有在璎珞上做手脚,璎珞有毒,是豫王府编弄的。
但她不认也得认,豫王做事周密,她争辩下去,会有更多不利于自己的证据,反弄得一身泥淖。
至于认下来,玉琴并不担心,又没死人,左右不过和薛家、豫王府彻底撕破脸皮。
还有皇祖母站自己,终会轻轻放下。
到东宫,玉慧也在,太子妃李氏焦灼:“这毒怎么回事?”
玉琴道:“母亲,毒不是我下的,哪有人会在自己送的东西上下毒?”
李氏相信玉琴,难免担心:“是这个道理,但豫王进宫了,要小事闹大,我怕豫王要找你麻烦。”
一旁,玉慧听着心寒,当初她被玉琴嫁祸,即使会丢了郡主封号,母亲还是让自己认错。
同样的事落到玉琴身上,母亲却怕玉琴被冤枉!
玉慧冷笑:“姐姐,铁证如山,你从前不也偷过薛家的兔子么,你不会怕了吧?”
李氏:“你怎么跟你姐姐这么说话?”
玉琴笑玉慧:“一个璎珞而已,经手那么多人,我怕什么。”
她便说:“母亲,且回皇叔祖,璎珞确实是我送的,却不知哪个环节出错,容我回去,好好查一下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