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底对庄少洲的抵触已经?渐渐融化在那些过度深刻和缱绻亲密的夜里。
“我飞机坐哪个女人了,你说清楚,让我也来听听笑话。”庄少洲抱着她柔软的身?体,手掌不?高兴地捏了一下,手上全是那种柔软的,富有弹性的触觉。
陈薇奇动了下身?体,眼神警告他老实点,“不?然我下去?了。”
庄少洲绅士地松开手,“你先说笑话。”
“没?什么?,我随口一说而已。你别当真。”其实这只是一件很小的事,陈薇奇都搞不?懂自己怎么?想了起来,也仅仅是想起来而已。
陈薇奇不?是拈酸吃醋的女人,也犯不?上计较这些,她在意的是庄少洲今后的忠诚。
庄少洲微笑,语气平淡,字里行间却尽显强势:“我当真了。Tanya,你不?说,我们接下来十个小时就这样耗着,你别想从我身?上下来,上厕所我也抱着你。”
陈薇奇被他不?做人的畜生话臊出满脸的红晕,冷冷地瞪他:“乱说什么?。”
其他人都坐在另一间客舱,两?间客舱隔着厚实的消音门板,没?有人能听见?他们夫妻之间的私房话。
庄少洲不?是好打发的,陈薇奇只好说了这件事。
“她叫Linda?”庄少洲倒是认真思索了一圈,实在是没?有想起来,他认识哪个叫Linda的女人,还把她带上过自己的私人飞机。难不?成?是机组人员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带了朋友上来?
“什么时候的事。”
“三年前咯。”陈薇奇晃了晃腿,她今天穿了短裙,两?条修长的大?腿都露在外面。
庄少洲想起什么,无奈一笑,“三年前,阿铭找我借了飞机,说是邀了一圈朋友去?海岛过二十岁生日。不?过那之后我就再没借过别人了。这位Linda女士想必是他的朋友,或者朋友的朋友。”
他钳住陈薇奇的下巴,让她抬头看他的眼睛,“陈薇奇,我是不?是解释过很多次我没?有前女友也没?有情?人。你怎么?总是不?信我。”
陈薇奇不?自然地抿了下唇,睫毛垂了下去?,像一只停泊的蝴蝶。
“还是说……”庄少洲严肃的语气又倏地转成?暧昧,“你吃醋了,Tanya,跟我闹脾气。”
他眼眸幽深,耐人寻味。
“怎么?可能。”陈薇奇想都没?想,飞快地否认,“好了,你别把我想成?那种拈酸吃醋的女人。我不?至于为这点事和你置气,你就是真有前任,我也不?会和你闹脾气,只要你以后对我忠诚就好。之前的事,我不?在意。”
“嗯,这次是我开玩笑,以后都不?提了。”陈薇奇笑着,很大?方?地承认自己的错误,眼睛明亮地望着他,一副她真没?上心的表情?。
庄少洲一时哑然,也不?知道是该表扬她的大?度,还是生气。
原来在她心里,他有没?有前任根本不?重要,只是她开玩笑的素材,她不?会吃醋,也不?会生气。
“只要忠诚?”庄少洲看着她,语气低下去?。
陈薇奇点点头。
“我记得你以前似乎连忠诚都不?要。”庄少洲笑了声?,想起了在monblue餐厅,她字字体贴却字字都在骂人的论?调,也想起了在沪城的那个夜晚,她给他的那一耳光,说以后还是各过各的。
其实都没?有过去?很远,只是想起来,觉得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他们最近很久没?有剑拔弩张过,他们渐渐地变得像一对亲密无间的夫妻,每一次无关爱只关乎肉、体的交融,都在变相地掩盖那些本质的东西。
若不?是非要钻牛角尖得一个答案,他们也许能一直这样融洽下去?,一直用身?体的亲密,掩盖其他方?面的亲密。
陈薇奇:“不?是你说的,不?要做假夫妻吗。既然不?做假夫妻,那我就要忠诚。”
“真的只要我忠诚?”庄少洲又问一遍。
不?需要喜欢,不?需要爱?
陈薇奇想了想,心里隐隐约约有什么?东西在涌动,但她分不?清,也说不?明,或许她羞于说这些。
于是很坦诚地说她能够理清的东西:“还需要你让我体面风光。”
庄少洲沉静地望着她这张美艳的脸,忽然笑了下,说不?清是笑什么?,也许是笑自己钻了不?该钻的牛角尖。
不?必把事情?
理得太清楚。只要陈薇奇在他身?边,想吻她时能吻,想和她做、爱时她配合,不?再?惦念她那个前男友,这样就很好,他最初就是这样打算的。
但不?知为何,庄少洲的心底缓慢地流过一阵钝痛,好像有一把没?有开刃的刀,从他身?体里划过,不?痛,但滋味不?好受。
“自然。Tanya,我会让你体面风光,比谁都风光。”
陈薇奇得到许诺,满意地点点头。庄少洲把她从怀里放下去?,熄灭了顶上的阅读灯,一瞬间,客舱里只剩下地面灯带,发出幽蓝色的微光。
陈薇奇失去?了庄少洲的温度,忽然在这冷气十足的客舱里打了个寒战。
“我去?里面睡会儿,你若是想睡,就过来一起。”
陈薇奇刚要说什么?,庄少洲又说:“不?会碰你。放心。”他现在情?绪并不?高,没?有兴致。
陈薇奇嗯了一声?,在这种沁凉的昏暗中,她看着庄少洲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察觉到他身?上那种沉冷的气息。
有些无解,但也没?有深究。她重新点亮了阅读灯,拿起庄少洲刚才看过的那本《存在主义?心理治疗》,翻了起来。
这是一本心理方?面的书?籍,陈薇奇费解,不?懂庄少洲看这种书?做什么?。
……
陈薇奇翻着这本和她专业完全不?相符的书?籍,有些昏昏欲睡,于是她就趴在沙发椅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却是在一张柔软的床上醒来的。
陈薇奇揉着惺忪的睡眼,看向坐在对面沙发上的庄少洲,嗓子很渴,发出来的声?音略微嘶哑,“到哪了?”
“快到了。还有两?个小时。”庄少洲看着她,“你睡了很久。”
一觉睡了十个小时,是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