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薇奇看向门口:“在。什么事。”
“姑爷来了。说是来接您去……吃晚餐。”
陈薇奇到?这时才想起来,她忘掉的事是什么事!她答应庄少洲吃晚餐结果一忙就?忘了,都没有跟他说一声!
陈薇奇表情丰富极了,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一会儿又灰头土面,看得陈北檀都无奈起来,“这么晚,吃什么晚餐。他肯定?是以为你今晚要住娘家,着急要把你接过去。”
陈薇奇讪笑,尴尬地拿手指卷着发?尾,对门口说道:“他人呢,在门口,还是进来了?”
佣人道:“姑爷说他去董事长跟前?问个安,再来找您。”
陈薇奇放了庄少洲的鸽子,心中小鼓不停,和陈北檀说了几句有的没的,就?在陈北檀戏谑的目光中遁逃了。
庄少洲从?陈烜中的书房出来,正准备去抓陈薇奇,人就?自己冒了出来,还一派笑意盈盈。
庄少洲没动,就?这样站在走廊,单手插兜,冷淡地看着她,身高关?系,视线是居高临下的,带着点不动声色的威势。
陈薇奇假装不懂,快步走上?去,还没到?能触碰他的距离就?伸出手来,随后两手抓住他的西装袖子,像蛇一样缠上?去,挽住,“你来了,是来接我吗,那我们走吧。”
庄少洲的手臂被柔软温热的东西环着,一时也忘了要说什么,只是淡漠地吐出两个字,“走吧。”
陈薇奇很乖地点点头,对他粲然一笑:“去哪里?”
庄少洲轻抬唇角,“我有些饿了,陈小姐带我去吃晚餐吗。”
陈薇奇:“……………”
上?了那台加长宾利,后座的中央扶手打下来,把两人的空间分割得像楚河汉界,一左一右坐着,前?方的挡板也保持着封闭状态,一块高清大电视屏幕上?播着一些无聊的财经新闻,声音很小,像嗡嗡的噪音。
月亮挂在远处的山枝中,带着一圈白色裙边。
随着车往前?开,月亮也逐渐后退。
陈薇奇颇有些坐立不安,她是会为放鸽子而心虚的人,她偷偷打开手机,看见了两条未接来
电,和一条WhatsApp消息。
庄少洲:【陈薇奇,你在哪,晚餐想吃什么?】
只怪她一整个下午都在跟着厨师学做菜,又一门心思想着争强好胜,结果把庄少洲忘了。
“庄少洲,你真没吃?”陈薇奇转脸过来看他。
庄少洲阖目靠着后座,一只手臂搭在扶手,意懒迟迟的姿态,他从?喉咙里吝啬地发?出一个嗯。
陈薇奇:“Sorry……我晚上?和爸爸大哥他们在家里吃的,忘了跟你说。”
“嗯。”庄少洲继续闭目养神,完全不想理她。
“如果你打我电话没接,你可以找美悠或者?Mike,他们肯定?有办法联系上?我。”
Mike是陈薇奇保镖团的领头。
庄少洲扯出一抹耐人寻味地冷笑,手指按了一处按键,制造噪音的电视黑屏了。没有了光源,车内一下陷入昏暗,唯有山中清冷的月色,偶尔落在他眉眼?。
“原来我找我老婆,还需要通过美悠和Mike。”
“不是这个意思……哎。”陈薇奇叹气,总觉得他在发?脾气,又不知如何哄一哄。迄今为止,她还没有哄过男人。
她戳了一下庄少洲的胳膊,“喂。”
庄少洲不动。
“喂……我带你去吃好吃的?湾仔那边有一家好吃的面馆,晚上?吃也不会油腻,你喜不喜欢吃面?”陈薇奇又戳了戳。男人臂膀的肌肉硬邦邦,戳得她指甲疼。
“不必。我回去让厨师做。”
“这样。”陈薇奇乌亮的眼?珠转着,“我做一碗面给你吃吧,就?当赔罪了。”她今天?才学会厨艺,就?敢在没有厨师指导下,出来现?学现?卖。
“我做的饭很好吃。”她又戳他的肩膀。
庄少洲不胜其烦,抬手将她的手腕捉住,终于睁开眼?,去望她,“陈薇奇,你觉得你用这些小伎俩就?能把我哄高兴?”
陈薇奇顿时就?不说话了,本来哄男人就?令她笨拙,现?在又被戳穿,尴尬更令她更羞耻,“那我不哄你了,随便你生气。就?这样。”
她干脆破罐子破摔。
领证第一天?就?吵架,大概没有哪对夫妻是这样的。
“我们第一天?领证,你就?把我忘在脑后,陈薇奇,我不该生气吗?”庄少洲声音很冷。他只是恼恨她一直在避重就?轻,试图通过哄他高兴来把这件事轻轻掀过。
“没有。”陈薇奇垂下眼?,声音很虚。
庄少洲目光盯着她露出的一片白皙侧颈,在黑暗中,那种白很亮,像额外的一道光源,他深深呼吸着,忽然凑过去,含住她颈部脆弱的皮肉,拿牙齿磨了磨。
陈薇奇发?出奇怪的一声呜咽,抬手打在他的肩膀。
只是轻轻地一碰,那些尴尬、紧绷、还是故作姿态都消失,他的唇宛如火种,颗颗种下。
庄少洲抬手将中央扶手扳上?去,后座没有阻隔,他把陈薇奇抱在怀里,很恶劣地迫使她分开跨坐上?他的腿。
双手环住她沙漏曲线的最细处,往下狠狠按,他当然知道不会弄痛她,她有多柔软他历历在目,能摆出各种各样令人惊叹的姿势。
陈三小姐是学跳舞的。他看过那段她在蕤铂百年纪念晚宴上?翩翩起舞的视频,紫色的裙摆在灯火中蹁跹,像一只蝴蝶。
陈薇奇感觉自己坐上?了一处树根,即使隔着几层衣料,还是感受到?热度,从?芯处源源不断地传上?来,让手脚都酥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