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之把人揽进怀里,长指穿过月吟柔顺乌黑的长发,安抚着害怕而失去安全感的她。
“今日是我回来晚了,让阿吟受惊了。”
月吟摇头,紧紧贴着他胸膛,“我……我以后会试着不害怕打雷。”
月吟说着,抬头蹭了蹭谢行之的面颊,发觉她越发依恋谢行之了,仿佛只要他在,一切害怕的事情在瞬间变得不怕了,她心也跟着安定下来。
月吟亲了亲谢行之,寻到熟悉的气息,那惊惧的心才得以安抚。
她环着谢行之腰肢的手更紧了,眼睫还有未干的泪,我见犹怜的模样让人心里一软。
月吟小心翼翼问道:“夫君,你也亲亲我,好不好?”
谢行之身形一顿,低头吻上她唇。
和风细雨的吻随着而来,一点一点轻描她的唇,谢行之挽着她纤细的腰肢,用细细的吻,一点一滴安抚着她惊惧不安的心。
往后每个打雷的日子,谢行之都陪在月吟身边,抚慰着那颗缺乏安全感的心灵。
已是月上柳梢,炽热如火的夕阳还挂在山边,天上的晚霞绚丽多彩。
晚风凉爽惬意,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月吟从屏风探出头来,一双潋滟的杏眼看向梨木花雕摇椅上等她换衣裳的谢行之。
月吟缓缓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到摇椅前停下步子,她笑着在原地转了一圈,裙裾也随之摆动,宛如盛开的娇艳花朵。
月吟纤臂挽着披帛,纤纤手腕上戴着镂空雕花金手镯,“夫君,这身罗裙如何?”
摇椅停了下来,谢行之仔细打量妻子这一身,着实挑不出瑕疵。
这身桃夭色的罗裙,越看越适合她,衬得她肤色愈加白皙。
谢行之伸手,拉着月吟坐在膝上。摇椅忽然摇晃起来,月吟在一片慌乱中圈住谢行之的脖子,嗔他一眼,带着几分抱怨的语气,“怎么又抱了起来,青天白日的,让丫鬟们看见成何体统。”
月吟撒娇说道:“再折腾下去,天就黑了,届时街上车水马龙的,路上定是要堵很久。”
又是一年七夕佳节,成双成对的有情人相约游玩,待字闺中的姑娘们也都纷纷来到街上,京城的街头巷尾热闹非凡。
谢行之笑了笑,伸手理了理月吟腰间的香囊,“只是给夫人整理香囊罢了。”
他将膝上的人放下去,自己也跟着起身,低头整理了一下衣裳。
谢行之从桌上拿起月吟的团扇,递给手中空空如也的她。
月吟纤白手指握住扇柄,“夫君要换衣裳么?”
“不用。”
谢行之摇头,他将右手置于腹前,身子凑近月吟。
没有多余的言语,月吟当即便明白了谢行之的意思,伸手挽住谢行之的手臂,动作自然。
谢行之眼眸含笑,说道:“如此一来,便是郎君携妻子去街上过七夕佳节。”
谢行之带着月吟离开屋子,在一片霞光中踏出鹫梧院。
两人在出府的路上遇到了盛装打扮的谢漪澜。
谢漪澜远远就看见了挽着手的两人,由衷地笑了笑,心里跟着一甜,说道:“今年七夕,还得是哥哥带长嫂出府玩。”
月吟有些不好意思,挽着谢行之的手被他握住,实在是抽不回来,她顿时有些慌乱,问了出声,“四妹妹这是要出府去?”
谢漪澜笑着点头道:“正要出府。我就不和哥哥长嫂一起凑热闹了,先走一步。哥哥和长嫂玩得开心。”
她欠身离开,想着哥哥和长嫂的甜蜜模样,心里甜滋滋一片。
谢漪澜是哥哥成婚后,在和长嫂的闲聊中,才知道原来哥哥早就喜欢上长嫂了。
难怪有一阵长嫂和哥哥见面后,她脸总是红红的,耳尖有时还红得滴血。
哥哥和长嫂从一开始就恩爱,往后也一定是恩爱到白首。
彩色花灯从街头挂到巷尾,街上车水马龙,热闹非凡。随着渐深的夜色,街上的人也多了起来,街道两边都是商贩此起彼伏的吆喝和叫卖声。
石拱桥两旁的河边,满是放莲花灯的少男少女们。
河面上倒映着岸两边的灯火,波光粼粼。
一下马车,谢行之便牵着月吟往河边来,沿路的摊位走马观花地逛完,大有几分往河边赶的架势。
谢行之牵了月吟从人头攒动的石拱桥下来,他看向河边,那里已经聚集了许多少年少女,带着美好愿望的祈福莲花灯随着河水漂流,缓缓流向远方。
谢行之捏了捏月吟的手,说道:“夫人,我们也去放莲花灯。”
月吟看着谢行之,说道:“河边大部分是祈求姻缘的少男少女,我们也要去凑热闹吗?”
谢行之:“新婚夫妻也能放莲花灯。”
言罢,谢行之牵着和月吟十指紧扣的手往热闹的河边去。
天色暗,河岸边石砾较多,谢行之紧紧牵着月吟的手,小心仔细着,生怕她就脚下踩滑。
两人寻了处不拥挤的地方,谢行之伸手将有些挡视线的柳枝撩开,月吟拎着裙裾蹲下身子。
旁边有一对中年夫妻放完莲花灯,那打扮华丽的夫人被丈夫扶起,她看了眼身旁的月吟,又看了看手里拿着还没有点燃莲花灯的谢行之,“小郎君也是来陪夫人放莲花灯的?”
谢行之点头,微微一笑,算是回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