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在京城打拼,一个远在南京开拓,她只有偶尔加班到很晚的时候才会想起他。
沐瑶和谢成安分分合合,兜兜转转又搅合在了一起。
她时常跟她吐槽,说自己毫无节操,每次一看到他那张婊-子脸对她笑就一点原则都没有了,真该死啊。
许栀举着手里的啤酒笑着跟她碰杯,以过来人的口吻宽慰她:“船到桥头自然直。”
这就是一句废话,情感的事儿,旁人没有办法说什么,得取决于她自己。
下雨天,许栀不想做晚饭,给她点了一份蛋包饭。
等待外卖上门的这个阴雨天,她却接到了一个改变她命运的电话。
电话初次响起时,她去了趟洗手间,回来时沐瑶指指桌上:“刚刚有你电话。”
“是外卖吗?”许栀边过去边问她。
“不是,我看了,南京来的。”
许栀忽然安静,一颗心好像被一只手攥了一下,过一会儿她才走过去。
是个完全陌生的电话。
那一刻她也想过费南舟可能会给她打电话,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回拨过去。
可她后来还是拨回去了:“……喂,我是许栀……好……好的……”
是个出乎意料的电话,许栀接听时下意识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天。
似乎是她的反应太过反常,沐瑶都朝她看过来了:“发生什么事了?”
许栀有些茫然地看着她,口舌发干,过一会儿才说:“我可能要回一趟南京。”
电话是她的亲生父亲季鸿鸣的秘书滕振海打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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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栀动身去南京是在三月初,一个微雨濛濛的午后。
六朝古都,留存了大量的历史遗迹,空气里好似都弥漫着文艺浪漫的气息。
许栀抵达后先去了明孝陵。
车辆在紫金山麓下停了,滕振海回头对她笑笑:“首长在忙,我先带你逛一逛,晚点儿再带你去见他。”
许栀看出他的小心翼翼,说:“我自己逛逛好了,您去忙吧,不用管我。”
滕振海自然不答应,许栀也就随他去了。
紫金山太陡,偏偏她还选了一条非常陡峭的石阶路,爬到第二个平台她就爬不动了,只好折返。
正好时间也差不多了,滕振海载着她又折返,直接开回了大院。
车辆停靠在礼堂旁边,滕振海下了车,往东边引路:“小姐,这边走。”
“您喊我栀栀就好。”许栀说。
滕振海笑着唤了她一声“栀栀”。
他从年轻时就跟着季鸿鸣,是他的机要秘书,后来退休了季鸿鸣又聘回他,深得季鸿鸣的信任。
这算是季鸿鸣的官邸了,不过他常年待在办公楼那边,有内置的住所,很少回这边住,屋子是他前两年上任时分配下来的,一栋三层的中式别墅,门前一个大院子,栽种着一些普通的花卉。
许栀跟着滕振海进门时,想过很多遍自己的亲生父亲长得怎么样。是威严?还是和蔼?
在此之前是没有一个准确的形象的。
南下的路上,滕振海已经给她大略科普过季家的事情。
季鸿鸣现在是有妻子的,是大户人家出身,但妻子谭静珍并未生育,只有一个养女季鸢。
许是为了避免双方见面尴尬,他没有把妻子和养女叫回来让她们见面。
客厅里很安静,摆了四菜一汤,许是为了照顾她的口味,基本都是上海菜和杭帮菜。
季鸿鸣坐在红木桌上等她,手里持一份报纸,见了她平淡地指了指对面:“坐。”
许栀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在他对面坐下。
滕振海杵在旁边都感觉到气氛无比尴尬,父女俩犹如两个陌生人。
“听说你之前一直都在北京,是做什么工作的?”季鸿鸣低头舀一碗汤,问道。
算不上和蔼也算不上严厉的口吻,但他久居上位惯了,自然颇有威仪,普通的一句问候也感觉像是在发号施令。
许栀皱了下眉,平静答道:“在申达工作。”
“申达?是京能下面的那个申达吗?”
“是。”
他又问是什么职位。
许栀答,在下面的一个直属研究院里当科室主任兼对外经理,负责业务拓展方面的。
季鸿鸣的脸色稍稍缓和,似乎觉得她工作还行,又问了她的学历,当听到她是A大毕业的时候,认可地点了点头:“A大好啊,机械制造更是出了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