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胡凝霜对这老太婆的耐心已经耗尽了,越过她走向了自家摊位去。
旁边胡老爹也看得一愣一愣的。
到底为什么?闺女这两天完全变了?他心里又是慌张又有几分欢喜。
沈家做事做人不地道他早有察觉,一直不敢多说是怕闺女生气难过,要是这回闺女开眼了,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宋氏在胡凝霜身上吃了瘪,心思打到了胡老爹的身上来,“呵呵,胡大哥。。。。。。”
胡老爹却是理也不理,直把人晾在了一边。
宋氏只能悻悻离开。
胡凝霜这边赶走了沈家人,想着应该能消停消停了。
“爹,帮我搬酒,镇上东头的陈大叔家过几天娶媳妇,在咱这定了两大坛子高粱酒,我这就给人家送家里去。”
“你能行吗。”胡老爹可不愿意,“你这细胳膊细腿的,哪儿推得动这推车,我送就行。”
“我在老爹眼里那么笨吗,谁不知道这推车得用巧劲儿。”胡凝霜挽起了袖子,搬上酒坛子绑好。
两脚稍微分开稳住下盘,手臂使劲儿一抬,随着木轮子往前滚动,这小推车就推起来了。
她不仅能推,还推的稳稳当当呢。
这胡老爹才松了口气,“路上慢点啊,早去早回。”
“好嘞。”
说起推这小推车还是胡凝霜为了帮上沈家干活时候学起来的。现在不一样了,为的是自家的生意,她干活可有干劲儿了。
小车吱哟吱哟,很快送到了陈大叔家。
“陈大叔,你定的酒来啦!”
“诶呀这么快呢,霜姑娘快进屋歇一会儿。”陈家大叔大婶都乐呵呵迎接了出来。
做生意呢就是要热情勤快。
胡凝霜笑着道:“我不累,赶紧送了这趟,我还得回去看铺子呢。”
“那行,我这就给你拿银钱去。”陈大婶送钱出来的时候还拿了一纸包糖块,“咱家的喜糖,霜丫头也甜甜嘴。”
“谢谢婶子。”
这包糖算是意外之喜,胡凝霜走在半路上就剥开了一颗,甜滋滋的味道溢满整个口腔,让人心情都愉悦了几分。
陈大叔住在镇子东边的村子里,走正路的话要绕远一些。
为了图省事,胡凝霜准备直接从竹林穿过去。反正老百姓们也是这样来来往往的,早走出了一条羊肠小路来。
她推着小推车一路轻松。
忽而,远远的看见了竹林里躺着一个人,青灰色的粗布袍子倒在满地落下的竹叶上。
“喂,前面的人你怎么了?”胡凝霜停下来喊了一句。
那人一动不动。
胡凝霜有几分紧张,但还是停下来走了过去,先是捡起一个细竹竿推了推对方,见还是不动,放才把蹲下来把他的头正过来。
是个皮肤白净的年轻人,约莫也就十六七岁的模样,虽然闭着眼睛,一样看得出来,是长得很俊的男人。
他脸还是温热的也有呼吸,是活的。
她忙拍打对方的脸,“醒一醒啊,小哥哥,你躺在这里可不是回事啊,到了晚上熊瞎子出来会把你吃了的。”
对方还是不动,胡凝霜静下心来帮他把起了脉。
她们老胡家虽然是做酒的,没出过什么秀才和大夫的。
但胡凝霜前两年因为沈家宋氏老太的腿得了痹症,找了许多大夫也医治不好,她便去自己学起了医术。
也是她聪明有天赋,也是她不怕辛苦,总之,倒是阴差阳错学上了医术。
这会儿她已经把完了脉。
她可以确定,这人属于是饿晕了过去。
于是从怀里掏出陈大婶送的那包糖,取出一颗用牙齿咬碎了,给男人塞进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