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彦清冰冷的声音在大厅中传开“闭嘴。”众人一呆,这才想到,陈彦清还没表意见呢,却没有人关心陈轻云的意见。
陈轻云嘲讽的笑了笑“既然你觉得那么幸福,那就你嫁过去吧。”陈明珠被陈轻云说的话语一噎,陈怀远最疼爱陈明珠,又怎么会舍得让她嫁了过去,当即怒喝道“逆女,婚姻大事岂容你胡言乱语,此事就这么定了,休的再。。。。。。”
还没等陈怀远把话说完,就被一道淡漠的声音打断“我反对。”
陈怀远一愣,说话的正是陈彦清,陈彦清牵着陈轻云的手,示意她放心,一切有他。感受着手心传来的温度,让陈轻云冰冷的心底出现了一丝温存。
“我说过了,此事已定。”
陈彦清的眼神不见任何退让,拉着陈轻云上前一步“父亲,苏州周密乃是平庸商户,虽说家财万贯,但陈府毕竟是官宦之家,陈府的嫡小姐若是嫁入侧室,岂不是任由天下人笑话。”
“官宦本一家,何来笑话之说。”陈怀远心意已决,不管陈彦清列出多少的坏处,他都不会改变。
陈彦清眼底怒意丛生,此时谢舒语却突然站了起来,一把打破手侧的杯子,引得众人纷纷侧目,只见她将离自己最近的一块碎片拿在手上,用它抵住自己的脖子“老爷,若是你执意要将轻云推入火坑,那我也只能以死来向谢家的列祖列宗告罪。”
陈怀远眼底的不耐一闪而逝“你做什么,拿死来威胁我吗。要知道,你可不止只有轻云一个女儿。”
谢舒语身子猛的一震,但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放松,显然在心底选择了陈轻云。
陈怀远见谢舒语没有放下的意思,也是语气严厉“这事由不得你们不同意,我意已决,不必多说。”陈明珠暗自庆幸,看来此事已成定局。
陈轻云神色淡淡,心底却是杀意浮现,陈怀远的态度摆明了不在乎她们娘两的死活。
陈彦清也是心底一片冰冷“父亲,只怕这可由不得你。”
陈怀远眉头紧皱,似乎是没有听清陈彦清的话“你说什么?”陈彦清神色淡淡,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陈怀远气急“谢家外公若是知道了你们逼轻云做她不想做的事情,想必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谢舒语这才反应过来,流着泪大喊“对,父亲他是不会同意的。”京城谢家,无论是从前的陈怀远还是现在的尚书陈怀远,都还要敬畏三分的存在,只是他没想到,她们竟然会用这个来威胁自己,心中怒火中烧,大喝道“闭嘴,我陈怀远的女儿我自己还没有权利管了是吧。”
陈彦清嘲讽的勾了勾嘴角“父亲,这怕不是你能决定的,轻云不但是陈府的的嫡女更是谢府唯一的嫡亲外孙女,若是知道她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外公会善罢甘休吗,但凡父亲你有半分位陈府着想,都不该让轻云出嫁。”陈彦清此时的声音已经不像是之前的温和,带着浓浓的怒意斥责出声。
陈怀远一时气结,无话可说,将目光转移到了陈轻云身上,这个女儿一向是软弱任人拿捏,此时只要她不反对,一切就都好办了,为此他特意加重了语气“轻云,你可愿意为陈家分忧,嫁给周密委屈你了吗。”
陈轻云心中冷笑,还真是会挑软柿子捏,只可惜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死过一次的陈轻云了“回禀父亲,若是为陈家分忧,我有千百种方法,若是父亲问我委屈与否,我想外公是能看得出来的,轻云不敢欺瞒。”言下之意就是,只要外公来了,她就会拼命的倾诉委屈,到头来还是外公自己看出来的。
陈怀远被反将了一君,大堂之内见气氛剑张跋扈,所有人都噤声不敢说话,陈怀远此时怒极反笑,“好,好,好。”
连着大笑三声,任由谁都能听得出来他心中的盛怒,但是陈彦清陈轻云丝毫没有退缩,与他直视,眼底的不屑显而易见。o39;
“来人,为六小姐准备嫁妆出嫁。”陈怀远吩咐完之后,一甩袖子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出了去。
陈明珠恨恨的看了一眼他们,不甘的跺了跺脚,一扭头也跟了出去。其他人见状也陆陆续续的散了去,谁都没想到今日的大会却是闹剧一场。
谢舒语见陈怀远松口走远,身子一软,手上的刀片滑落,整个人软软的向下滩去,陈彦清赶忙扶着陈轻云上前,陈轻云心疼的看着谢舒语鼻子上刺目的血痕,声音有些哽咽“娘,疼吗。”谢舒语虚弱的喘着气“只要你没事就好。”陈彦清蹲在一边,拳头狠狠的握紧,眼底的狠戾一闪而逝。
陈彦清将谢舒语送回房中休息,陈轻云宽慰了她几句就跟着陈彦清出去了。
“大哥,今天的事,你怎么看。”陈轻云低着头,轻轻的摆弄着自己的头。
陈彦清闪过一丝异常的光芒,却掩饰的很快“你别多想了,有我在。”
陈轻云没有多说什么,淡淡的点了点头,拜别了大哥,一个人回到房中,拖着疲惫的身体倒在床上。
重生之后她一直处在对陈明珠的复仇之中,却在今日之事之后幡然领悟到,上一世陈明珠能将自己算计的那么惨,其中必定不乏陈怀远的暗中放纵,而即便是现在的自己也没有实力与之抗衡。
陈轻云将头埋在被子里,手掌紧紧的攥紧,迟早有一天,她会向他们一一讨回这些年欠他们母子之间的东西。先就要从一些碍眼的障碍开始,想到这里,陈轻云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
“该死的,为什么所有人都帮她说话。凭什么。”陈明珠一个人在房中抓狂,即便是摔东西也解不了她心头之恨。
这时,房门打开了,三姨娘看着满地被摔落的宝贝,眼底闪过一丝心痛和嫉妒,却很快的掩饰了起来,装作心疼的上前拉着陈明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