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用修长的手指拢起她的长发,再慢慢地盘起。
滑凉的发丝缠绕在他的手指上,就像黑色的绸缎。
哦,绸缎的尾巴有点分叉。
不过在他向她的护发素里加了乳油之后,她头发上的分叉情况要好多了。
他没有用任何工具,也没有用大把的夹子和发胶做出复杂至极的发髻……他只是简单单地把头发盘起来,从一边取出一根祖母绿的发簪,把她的头发别好。
……就像他第一次看到她把头发盘起来的样子。
那还是在福尔摩斯庄园,她第一次去他家的时候。
他看了看镜子,微微挑了挑眉毛,又从一边拿起一串珍珠盘在她头发上。
……
路德维希现在看着镜子了。
但她看的不是自己,而是镜子里映出的房间概况。
她还没有确定威廉是不是夏洛克。
如果他真的是夏洛克……卧槽,白金汉宫的工匠是有多省事啊,这么大的房间只给两个窗户真的好吗!躲都没地方躲,让国王和女王们怎么偷情。
不,等等。
她眼角瞥向一边的换衣间。
英国的建筑讲究对称,尤其是宫殿这种雄伟的地方。
如果左手边有两扇窗户。
那么右手边,在新娘的更衣室里,一定还有另外的两扇窗户。
☆、这绝逼不是婚礼
威廉-斯考特绝对是路德维希见过的最会化妆的人之一。
另一个是夏洛克,他只用一只复古口红,就能以不同深浅的色彩为她做出顶级的彩妆效果。
但威廉是不一样的。
他给她化的妆容,就像是深秋至初冬的田野,皑皑的山林,树叶上覆了一层薄霜,有些寒凉,却带着秋天熟透了的气息。
她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在她看到镜子里自己倒影的那一刻,仍是被惊艳了一下。
……这样两个风格迥异的人,会不会是一个人?
路德维希盯着他的眼睛:
“妆化好了,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去换衣服?”
“当然。”
威廉走到她面前,像十九世纪的贵族那样,行了一个屈膝礼。
然后他转身,两只手朝两边打开更衣室白色雕花的大门。
灯光随着他拉开门的动作,一盏一盏地亮起。
照亮了她的眼睛。
而在灯光的最深处,摆放着一条婚纱。
正是她自己挑选的那条。
一样,又不一样。
显然夏洛克做了一些设计上的改变,使得她原来因为“最低调”才随手指的这条裙子,成了最不低调的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