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读们觉得张瞻也是一样的。
和赵思危差不多年纪,但是足足矮了赵思危一个脑袋。
伴读们一度都以为,他是走后门进来的,还以为他四岁不到。
他跑得是真慢,走的慢吞吞的,每次都在最后跟着。
收拾东西就不说了,真是好几次看着赵思危气得蹲在门口等,等的鬼火在头上飘,
人细条条的,不会存在占位的说法,但是是真来蹭书读的,笔记记得贼多,占了赵思危大半张睡觉的桌子。
唯一让赵思危选择忍耐的地方,就是回写课业,而且真的是写的很好,伴读们谁不帮皇子公主做课业的。
都是差不多的孩子,说得谁听得懂一样。
都是簪缨世家送来的贵公子,贵女,读书又不是他们唯一的出路,自然都是差不多就行了,反正家里银山银山用不完的。
张瞻在陪读里面,乍一看是真的身份最高,小世子爷呢,但,其实呢,都知道他过得挺不容易的。
孩子们还是很可怜他的,所以也没欺负他,反正赵思危欺负人是很厉害的,都觉得有张瞻受得,甚至还私下说,他一定是自己哭着走的。
结果,赵思危还真的就忍下来了。
反正不是张瞻忍的,他自己说过无数次,做伴读开始他的日子过得特别好。
他突然开始长的个子,和脸上日渐肉嘟嘟的婴儿肥不会骗人。
瞧着赵思危短时间不会更换伴读了,那么,伴读之间关系就要好起来了,这也是他们以后长大自己的人脉呢。
伴读们也主动带着他玩了儿,吃喝嫖赌,除开第三个,他都跟着去了。
钱也是赵思危拿给他的,说多出去蹦蹦跳跳长个子,吃他倒是不贪嘴,反正能吃饱就是他最大的愿望,喝酒他是不行的,晕脑子,所以他喜欢赌钱,觉得这个简单又能生钱。
后面赵思危就让他别赌了,但他只是表面答应了,还是和伴读们赌的很疯。
那时候的他还是很胆子大的,觉得赵思危只要没让他滚回家,那就是做什么都可以。
赵思危哼哼,和询问的孟红朝说,“他能耐的很呢,牌九,骰子玩得飞上天,不是都没地方藏钱了,怕我都不清楚了。”
当年真是一箱子钱抱到他跟前,让他随便花的时候,他还以为他在侯府偷钱了。
吓得一瞬间都长大了,都有哥哥样子了,苦口婆心劝张瞻苦海无涯回头是岸,这要是被挑到明面了,到时候一个会带坏他的名头,这辈子就见不到了。
张瞻牛哄哄的说都是他打牌九摇骰子赢的,家里藏不下,这是多出来的,让他拿着花,算是兑现他以前说,一定会忠心赵思危的。
赵思危跟着他回侯府一看,还真是床底下藏了好多钱。
这种钱不是不能要,只是来的方式肯定会让张老太爷、张老太太气死过去。
所以,他提议在外面钱庄用他的名字开个户,把这些钱都攒进去。
张瞻当时什么都没有疑惑问一句,为什么我的钱要存你的名字,只是来了一句,那我多给你攒一点。
他第一次揍张瞻就是这一日,他记得很清楚,后面张瞻就停手了很长一段时间。
“是吗?”汀窈正要去捡徐菟菟打出来的牌,张瞻比她更快一步,“张世子真是手疾眼快。”
张瞻摊手,找汀窈拿钱。
“你是要穷死了吗?”赵思危咬牙。
孟红朝也是咬牙,难得和赵思危一个阵线,“你一点都不绅士!”
张瞻只是目光平静的望着赵思危。
可不是要穷死了。
侯府给世子的月例就那么多,太子以前还会给他点,现在什么事都不敢了,就闲着,其他的钱都被赵思危花干净了。
赵思危:……
啊,对,他把钱都换成别的东西了,而且,为了避免张瞻后期黑吃黑,都写的汀窈的名讳,只不是现在没告诉汀窈。
主要汀窈也是个黑吃黑的,若是有银子了,指不定会和他对着干。
但是,绝对不能给张瞻,张瞻当年捏着钱干的事和谋反没区别。
汀窈搓着麻将,突然说:“张瞻,你会玩骰子?”
“你要几他给你摇几。”赵思危看徐菟菟傻兮兮的,都不想看她的牌,扭过头看张瞻的,想要替他打,让汀窈赢几把。
张瞻啪的打过去,自己打了另外一一张出去,答汀窈,“没有九殿下说的玄乎,只是会玩。”
汀窈牌一扣下。“我们来赌骰子吧。”她看张瞻。
张瞻:“可以。”
汀窈说:“就最简单的赌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