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家能抄出多少钱,这个真不好说。贾琏判断,现钱不多,产业不少。
这事情贾琏真没太上心,知道一下就行了。
三日后,贾珍病情稳定,王太医这才告辞离开,留下药童一人,指点煎药。后续还要持续服药一个月。
就目前的病情看,贾珍全身瘫痪了,话不能说,眼睛倒是能睁开的。往后的日子,多半就是在床上等死了。
贾琏再临馒头庵,老尼姑惴惴不安的迎接,见西厢院子的门紧闭,贾琏问人去哪了?
老尼姑道:“半个月前说是闭关,隔三日不见人进出,开门一看才知道,人早走了。”
本来就没指望这老尼姑能看住人,但也不能就此轻描淡写的放过,贾琏黑着脸道:“废物!看个人都看不住。”
老尼姑吓的瑟瑟抖的求饶不已:“琏二爷开恩!”
贾琏见威吓有效,做出悻悻状道:“管好你的嘴!不该说的乱说,爷扒你的皮。”
老尼姑绝对是个欺软怕硬贪财的小人,被贾琏一番话说的赶紧赌咒誓,这才算是勉强过去了。
尤氏随后来到,老尼姑赶紧借口带着小尼姑做功课,老实的呆在前堂。
后院只有贾琏与尤氏、银碟三人时,尤氏放胆笑道:“今后东府谁说了算,蓉哥儿么?这天太热了,凉快凉快。”
说着动手除衫,三人滚在一处。
一个时辰后,大汗淋漓,尤氏娇声笑道:“爷可知道,昨夜蓉哥儿叫了好几个姨娘一道快活,那秦氏过门后一直守活寡。”
“贾珍到底怎么回事?你可知道?”贾琏夹着烟,眼神清澈的看着天花板,要确定一下真相。
尤氏道:“那日贾珍要传几个贾蔷等人,得知贾蓉把人带出去办事好几日了,气急败坏,破口大骂。说什么,忤逆不孝的小畜生,占了姨娘还不够,还要占他可心的人。没骂几句便突然晕倒,说是中风了,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我问过秦氏,她说蓉哥儿在外事情多,缺帮手,带了几个族人在身边帮忙。蓉哥儿素来只好他老子的刷锅水,赶上大烟涨价的厉害又不能断,那日蓉哥儿想来是故意气他老子。”
提前贾蓉这个特殊的xp,贾琏倒也不是很惊讶,贾蓉骨子里对贾珍还是又恨又怕的,时间长了落下病根了,可惜了秦氏大好年华。
“蓉哥儿当家挺好的,过你的安生日子,不要节外生枝。”贾琏提醒了一句,尤氏笑着坐起道:“有了孩子,我便知足了,管他那些作甚。”
狗男女先后离开,贾琏先走一步,去找倪二问话,得知人二十日前去了天津还没回来。
贾琏猜测,倪二派的人没看住甄欢的行踪,倪二不在家,没有及时汇报,这才导致消息滞后。
贾琏回到家中,照例去给贾母请安,现场不见王夫人,薛姨妈也不在。只有邢夫人和王熙凤等人在陪着。
“怎么不见二婶?”贾琏也就是随口一问,不料贾母脸色微微阴沉,没有说话。
邢夫人略显欢快道:“说是昨夜受了风寒,身子不便歇着呢,薛姨妈和宝钗去看她了。”
王熙凤站一边打眼色,贾琏也没再问,告辞离开时,王熙凤也跟着离开了。
贾琏步行,王熙凤也没摆架子,跟着一起往回走。
前后没人跟着了,王熙凤才忍不住低声道:“姑母这几日一直气色难看,我看是被气的。早晨丫鬟打扫的时候,一点灰尘没擦到,姑母便骂了一刻才停下,接着就说胸闷,躺下歇着了。什么受了风寒,都是糊弄人的。”
贾琏扶着王熙凤,让她当心过拱门的门槛,王熙凤吸了一下鼻子道:“家里的丫鬟外面的人,爷悠着点,免得伤了元气。人可不许带回来。”
贾琏……,鼻子这么灵的么?很明显王熙凤是误会了,那就继续误会好了。
嗯,家里的丫鬟说的是香菱和袭人么?
贾琏强行转移话题道;“这一胎是个儿子!”
王熙凤听了注意力被拽移,连连点头:“一定是的!”
二人到家里没一会,薛蟠出现了,见了面连连抱歉道:“琏二哥,对不住了,前些日子在天津等货,没能及时来拜见。”
薛大脑袋看上去比以前要壮实了一些,少了以前脸上常见的轻浮和跳跃。看看屋内,大包小包的带了不少的礼物来,非常用心了。
贾琏请他去书房坐下说话,袭人奉茶后,薛蟠道:“琏二哥,有个买卖实在是太挣钱了,就是官面上不好过去。”
“嗯?你说说看。”贾琏不是很在意,显得很轻松的作答。
“大烟,如今只要手里有货,至少五倍的利。”薛蟠没注意到贾琏的表情变化,兴致勃勃的说着。
贾琏身子猛的一震,眼神变得冷厉,斜着看薛蟠道:“你这次是在走私大烟么?”
薛蟠摇摇头:“是舅舅那边来了个人,找到我这里,希望我能代为销售。”
贾琏明白了,王子腾这是在不择手段的凑集军费啊!
“舅舅很缺钱么?竟然冒险做这个买卖。”贾琏不动声色的问,如果是王子腾在走私鸦片的话,得重新审视双方关系了。
唉,看来历史的惯性巨大,不是能轻易扭转的。英国商人在巨额的利润面前,铤而走险太正常了。
王子腾看见其中利益,掺和进去的话,那真是一个大麻烦。
“上个月王义给我写信,说舅舅要大兴水师,找西洋人买船。算上大炮,一条船要二十万两。舅舅一口气买了十条船,手里的官方的银子花的个干净,官兵的饷银都没了着落,怕是真的急了。”薛蟠现贾琏的表情变化,开始小心翼翼的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