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司端坐在中央,一个人下棋。
妹山塱和赤司征臣在书房见面,已经半个小时了,还没有出来。
他只有抚摸着这些棋子,才能缓解内心难以平复的,细微的焦灼。
外面传来佣人恭敬的声音。
“赤司少爷。”
“通识课的老师已经来了,在客厅等了十分钟左右。”
佣人顿了顿,
“还有,您之前打篮球的场馆,刚刚打电话来问候了。”
“询问您这个月是否不会再去,比赛什么的是否继续参加,您那边的朋友们都期盼着再见到您,他们很关心赤司少爷呢。”
从佣人的角度看来,赤司只是在安安静静的下着棋,声音传出去的时候,是清润平淡的。
“哪些朋友……?”
捧着电话的佣人顿了顿。
“据说是从前,常和您一起打球的那几个五年级的小少爷。”
在棋子落下的声音里,赤司仿佛了然的长长哦了一声。
他唇角微翘,语气也依旧清润,可表情实际上却冷淡至极,赤司眉眼里的情绪缓缓地,缓缓地外放。
“请转告,我以后,都不会再去了。”
佣人已经走了很久了,红少年仿佛还在静静钻研着棋面,气氛诡异又冷漠。
有什么汹涌的潮水在平静下翻滚。
这个时候,妹山塱的手机,突然响了。
短小又拔高的声音,像某种意义上的催促。
音乐,是那辉昂的【女武神】。
带着一点无关的迁怒,赤司面色冷淡地滑动接听键,又置身事外地将它丢在一旁,不愿意分给它一丁点眼神。
跳脱又急切的女孩子的声音,从手机对面飞快地蹦了出来,一下子就挤掉了和室的僵硬堵塞的空气。
“爸爸——”
“家里有没有治烫伤的药呢?”
她似乎突然变得吞吞吐吐,“就是那种,涂上去不会留疤的呀…医务室也没有医生,我身上没有钱,没办法现在去店里买……”
因为赤司冷淡的缄默,对面一口气吐露完后,又变得有点迟疑,随后她似乎是快反应了过来。
妹山莱似乎在慌乱地解释。
“爸爸,那个,受伤的不是我呀,你不要误会了!!”
“是,是我的同学……”
女孩子似乎有点垂头丧气,声音里还有点哭腔。
“我把他害惨了——”
好滑稽……
虽然一面都没有见过,但感觉就是对面的人会做出来的事情。
赤司还是不说话。
他红色的眼眸盯着虚无的某一处,手指摩挲着将棋光滑宽阔的表面,动作又像是在抚摸着篮球,带着一点点的眷恋,和置身事外的冷淡的无情。
“爸爸?”
“爸爸你在听吗?”
“喂——”
莱莱捧着号。
接通了一句话不说,又是什么意思,爸爸生气了吗。
她这才姗姗来迟地想起,那盒被自己置换掉的将棋。
现在,换成了幸村坐在病床上,他面容带笑,似乎心情很好地看着妹山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