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式化的女声响起,逐渐压倒季禾心底最后一丝希望。
她心里不无讽刺地想:是啊,不是自己让陆时延滚的吗。
所以到了最后,他真的走了,季禾的身边依然没有一个人。
心底的某根弦被拉得绷直,眼看着随时都能断裂崩溃的时候。渐渐趋近的白色汽车朝着这个方向停下,一道高大的身影停在季禾的面前……
糟糕
◎这个世界其实还不错◎
“小舅——”
眼里的光黯淡下去,季禾看着面前的男人,呜咽出声。
苏识实在不敢碰季禾。
红色的酒液和鲜血,脸颊上的血痕,她看起来伤痕累累。
男人的手小心又带着安抚意味的摸季禾的头:
“我带你去医院。”
季禾任由苏识扶住她,整个过程都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知道打开车门看见医院的高大建筑,季禾终于支撑不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在苏识的惊叫中,直直昏倒过去。
“苏先生,季小姐身上的伤都已经处理好了,伤口后续好好保养,是不会留疤的,”医生走向一直守在这儿的男人,跟苏识交代季禾的病情,看向病床上躺着的小小一团的人,“只不过从季小姐目前的服药史来看,我觉得她目前可能更需要的是心理医生的干预帮助。”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
苏识在病床边坐下。
季禾的手被缠上了白色的绷带。
她的脸也是小小的,没什么血色的脸陷进枕头里,整个人都纤弱得似乎下一秒就能枯萎。
苏识小心为她掖了掖被角。
他想起当初季禾在国外时的模样,能捍卫热爱的法律,拥有自己想要的自由,无比鲜活。
可是现在。
苏识开始后悔那个时候支持季禾回来……
心脏传来一阵钝痛,钢琴声戛然而止。
好容易渐入佳境,结果又出现问题。
这已经不知道是陆时延今天的第几次失误了。
林琳双手抱臂看着录音棚里的人,见陆时延放在胸口位置的手,眉头松了又皱。偏头示意给旁边的助理使了个眼色,然后换上笑,林琳对工作人员道:“真是辛苦大家了,今天小陆的状态不太好,大家就先休息一会儿,出去喝个下午茶。”
把所有人都支出去,林琳推门正要进去,里头的人先一步推门出来。
陆时延整个人都很心不在焉,步子急又没有目的。
林琳匆匆跟出来,在走廊的一个小阳台找到陆时延,看见他在做什么的时候,她反倒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