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接呗。
反正也拍不起,看看有钱人的热闹也好。
又一次被领位带到前排显眼的位置,又在落座一瞬间成为全场焦点。
这么好的位置,让她坐,属实是浪费,让给那些有实力的慈善人士,说不定能多成交几件拍品。
于是她和领位小姐商量,“美女,请问我可以去后面坐吗?”
“不好意思,沈女士,座位都是主办方提前安排好的,我没有权利给您更换位置。”
沈郁澜不为难打工人,笑说:“好的,谢谢。”
场内各种浓烈的香水味让她头晕得厉害,想要出去透透气,起身到一半,一左一右逼近的高跟鞋踩地的哒哒声让她条件反射提起警惕,左瞄一眼右瞥一眼,待视线中出现绸缎裙摆下脚踝晃荡的铃铛,眼神一凝,惯性抿起的笑容消失,她坐下了。
闻砚书和闻彩珠一左一右坐在她身边。
安静得可怕。
仅仅一分钟过去,沈郁澜就觉得自己像是汉堡里的馅,夹在中间,走也不成,留又难受,索性玩手机打时间去了。
闻彩珠脚尖勾了下她的腿。
她装瞎,毫无反应。
闻砚书嗓子不舒服,咳嗽一声。
她装聋,置若罔闻。
闻彩珠笑,“听说有的人,昨晚在酒吧买醉到天亮,没想到,居然还有精力出现在这里,三十好几了,还这么折腾,真是不服老呢。”
“嗯,八十岁也要这样。”闻砚书淡淡接话。
“能不能活到八十,还是另一说呢。”
“小姨尽管放心,我一定好好活着,活得比您长。”
“是,你得活着,不然将来谁给我养老送终呢。”闻彩珠手肘顶着腿,手撑着下巴,侧过头。
沈郁澜自觉往后坐,低头玩自己的,既不影响她们说话,也不想参与进去。
闻砚书沉默,仿佛知晓闻彩珠接下来打算说什么。
“真是年纪大了,脑子也糊涂了,砚书能让仇人当枕边人,连自己亲生母亲都不在意,何况是我呢。”
沈郁澜滑手机的动作变慢了。
闻砚书视线不聚焦地望着前方,气质里都是一个内核强大的女人应当具备的典型特质,优雅的坐姿,平静到外界所有都与她无关。
但沈郁澜看到了,她不安搓动的双手。
台上拍卖师正在进行开场致辞,“女士们,先生们,下午好!欢迎各位莅临善义行基金会慈善拍卖……”
沈郁澜对书画这些藏品没有研究,也不感兴趣,抬头看了两眼,觉得枯燥,很快就低头了。
“好,接下来来到296号拍品,这是yInIBB原创设计大师caesar生前最后一件胸针作品,以振翅高飞的蝴蝶为原型,弧形切割的蓝宝石镶嵌在中心,起拍价,四万五千元!”
拍卖师环视全场,激情四射的声音调动起来全场氛围,“四万五千元,现在是四万五千元,好的,前排先生出价五万,场内还有人继续加价吗,ok,林女士加价到六万……”
沈郁澜抬头看了眼大屏幕里那枚胸针,眼睛亮了一瞬。
闻彩珠问:“郁澜,你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