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语气很平淡,言颂却别过脸去,红了眼眶。
气氛尴尬,我不得不随口问了句,「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昨天是你的生日。」
「重要吗?」我问。
「那年没能陪在你身边,我一直都很自责,也很遗憾。对不起小雪,当年我真的不是有意不告而别的。」言颂喃喃解释着。
我没什么感觉。
毕竟这些年不是第一次听他致歉了。
「你不用说对不起,也没必要自责。」我转头看向窗外,「人生的遗憾不过是因为错过的回不去,失去的不再来,言颂,活好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小雪。。。。。。」言颂的眼里满是落寞。
「好了,谢谢你昨天送我来医院。」我打断他的话起身下床。
「你要去哪。」
「出院。」
「不行!」他急急地拦住我,「你的身体现在必须配合治疗,否则会。。。。。。」
「否则会死的更快是吗?但这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呢。」
我嘴角含笑,但语气里尽是淡漠。
言颂握了握拳,终是没有再说什么。
他提出要送我回去,我没推辞。
就我现在这情况,还有什么可矫情的。
回到别墅,我不知不觉就睡到了黄昏。
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的电,开机才看到有几个未接来电和短信。
是小何医生发的。
「尹小姐,你的进口药已经断货了,要续的话得尽快预约,不然得等年后才能申请下一批,你考虑好后麻烦尽快回复我。」
在内心做了几番挣扎后,我决定还是厚着脸皮再找齐宗一次。
电话接通,那边随即传来他的冷嗤。
「终于想起我这个长期饭票来了?尹初雪,你还有多少表里不一的作风是我不知道的,比如,朝三暮四。」
我听得气不打一处来。
「齐宗!我又哪得罪你了,你能不能别莫名其妙的就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
「我阴阳怪气?你但凡是做了肯认,不在我面前装得一副忠贞不二好像我冤了你的样子,我齐宗都敬你是个人物,可你没有。」
「呕!」
我想反驳,但胃里一阵痉挛,我不得不丢开手机跑到卫生间大吐特吐。
好半晌后,我才利落按下冲水键,刻意对池里刺目的红视而不见。
我没有再给齐宗打电话,只是在手机上编辑了一条很长的信息,转念一想又觉得怪没意思的。
最后只发过去一句,「我真的很需要三十万,你能不能给我开个支票。」
他回∶「别说三十万,就是三千块我都不会给你!尹雪,你以后休想再从我这里拿到一分钱。」
看着这些陌生又冰冷的字眼,我眼泪又不争气地往下掉了。
谁能承受从万般宠爱到极致厌恶的落差呢?
我想不明白是什么让这个曾经视我如命的男人变得冷若冰霜,连半分夫妻情面都不讲了。
我开始被生理上的疼痛折磨得夜不能寐。
接下来的好些天,我都没有再出门。
实在熬不住,就大把的吃下止疼药。
恍恍惚惚睡过去的时候也想过不如一觉不醒痛快。
但隔天再次从晨光中睁眼时,我又会贪生怕死地想着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直到一周后的阴雨天,我被锲而不舍的门**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