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莼荑打了个寒颤,她的奴婢跪了下来,磕了个头,连忙出声道:“误会都是误会啊。”
“罗亲王侧妃娘娘在店中与公子走散,怀疑是有坏人拐走三少爷。一时情急之下,误伤翁主奴婢,请翁主娘娘宽恕。”
池释往那母子翻了个白眼,不愧是主仆,竟然可以颠倒黑白……
江莼荑想了想,用亲情道德压制这个翁主。“甥女,我是你大舅舅的夫人啊!我儿子可是你的表弟。看在你大舅舅的面儿上,必须严惩恶仆抓伤罗亲王公子的之事。”
我的双眼凝视着贺掌柜,不慌不忙的说话,“掌柜,既然这些是在你的店里生的,你也来评评理儿。”
贺掌柜两边都不想得罪贵人,毕竟她只是一个打工的掌柜,在这燕京里随便哪个官都有权利碾压死她。
她又使出了她职业般的笑容,乐呵呵的说:“翁主娘娘和罗亲王侧妃娘娘的恩怨,小的不清楚。为了表示本店的思虑不周,服务不到位,本店愿意舍五折服装银钱返给翁主娘娘和罗亲王侧妃娘娘。”
我抬手拍了拍辞真哥哥的后背。“池释,木竹。”
裳衣阁外,十二个府兵密密麻麻包围这扇门几圈。
若池释大人吹响木竹号子,他们就冲进裳衣阁。
“真的是无赖,那小儿横冲猛撞,差点撞我!他娘又不分青红皂白,一上来就想打我!想糊弄是误会一场,迟了!”
我怨气满脸,看也不看众人一眼。
池释直接让颜素抓了罗王侧妃江氏出来裳衣阁,那高大威猛的府卫是训练有素的,他可以为翁主娘娘好好出气。
颜素拿出福乐翁主的令牌。振振有词跟围在阁门口的那男女老少的吃瓜群众说着坏女人的丑事。
其中一个大娘拍了门口的木门,砰砰砰~~“真可恶,那女人不过是个小妾,凭什么敢欺负堂堂一个翁主。”
我听到了那大娘正义的言后,我就唤李伯驱着马车回翁主府了。毕竟我喜静,人太多会吵到我。
颜素回府同我讲后续,是那女人没打十杖,只打了九杖便晕了。她的奴婢抬着竹担子送她回罗王府就医。再后来,罗王知晓了此事,罚她在佛堂抄经文,并将庶长子和庶二子送给嫡母罗王妃教导。
我静卧在琉璃池上,享受着用玫瑰花瓣泡水的鲜花浴。
今天出门好心情都没有了,衣服也不想看,怪那母子无理取闹欺负人,敢得罪一个有享城池供俸的翁主。
“谁?”
木板传来声音,像是有人踏进了琉璃池,她在纱帐前停了下来。
一个嗓音沙哑的女人开了口,“回翁主娘娘,絮国的人于府前来访。需尽快宣见。”
“哦,是容楚姑姑。让他们候着吧。”
我也是挺好奇,这般恶劣的雪天,哪个狠人敢来我的府邸讨茶喝,真的是挺佩服。我就很反常的想去见这位勇者。
我拿起来浴巾擦了下脸颊,起身穿上镶红宝石玫红色梅花袄裙,顺势戴上了毛绒绒的雪狐狸毛围巾。
颜素递来了一个金盏暖壶。小声嘀咕道:“翁主娘娘为何见仗势欺人的宵小?左右不过是依据律法,仗打了王府那小妾一顿,他们如今还敢找上门来自讨苦吃!”
容楚姑姑的面色白了白,脸上的神情很紧张。桃李年华的小主子又闯了一个祸,要是那妇人使阴谋诡计造谣此事,那如何是好?
虽然说,在皇朝里姬妾是极其低贱的,但也好歹是罗亲王府的姬妾还是个侧妃,仗打了侧妃不是等于把罗亲王府的颜面也仗打了吗?
容楚姑姑扶着我的手臂登上红豆亭的石阶,往我的耳边附言,“翁主娘娘可要差人去静姝县主府知会县主娘娘?此人来势汹汹,怕是不好打走。”
屋外大雪纷飞,冬天的第一场瑞雪还在飘落着。
我往亭外伸出手,手心朝上的停留在了半空,想要留住那片雪花。那雪确实冻手,我又连忙的将它洒了。
“此等小事,不必劳烦静姝表妹。”
从琉璃池穿过这座红豆亭,就到了招待宾客的正厅,我的羽鹤堂。
池释赶紧将那在府门口等了半个时辰的王府之人请了进来。
堂中的十几盏烛台燃照着,烛光甚亮。
他一步步的靠近屋里的木炭盆,黑色斗篷上沾染的雪已经化成冰水滴在了木板上。在离我三步之远的木椅旁,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