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晚劫狱之事不胫而走,各院长老连夜重设结阵,弟子们都被临时叫起把守山界,整个昆仑宗因她一人进入到戒备状态。
云晚直接被看押在戒律堂内。
焦灼地在小黑屋度过一夜后,眼前紧锁的房门总算有松动的迹象。她急忙起身跑过去,木门自两边打开,郁无涯满目肃冷,顿时让她却步。
云晚舔了舔干涩的唇,“我师姐怎么样?”她一夜没睡,喉咙发干,嗓音也跟着涩哑,“她好了吗?”
郁无涯没有回答,眼神朝后示意:“带走。”
云晚被人强行推搡着向外走。
她依旧不死心:“我问你我师姐怎么样了?毒解开了?
”
郁无涯全程和个闷棍似的不吭声,云晚也懒得继续在他身上白费口舌。
已是天明,凡是路过弟子都会朝她投来探究的眼神。
穿过几条回廊和两个院子,一栋威严屋邸矗于眼底,黑色牌匾上提着几个大字——戒律堂。
郁无涯大步走在前面,云晚还没仔细打量就被两名弟子按倒在地。
堂内长老齐聚,为首的灰袍道长应该就是戒律堂大堂主元仲平。
“晚晚。”
元仲平的目光带有审视的意味,云晚毫不畏惧地对视过去。
“你可知罪?”
云晚没有回答。
这幅样子在长老们看来全然就是拒不认罪,态度极其糟糕。
元仲平也不想和她啰嗦,手掌在空中抚过,一张张画面摊开在云晚眼前。
上面有水牢里被中伤的弟子;还有被华贞乱刀捅死的云天意,其余便是一个个死在床上的各大宗门的弟子,说不上名字,但都是被云晚下令处死的。
她跪在地上,腰杆却是笔直的。
元仲平撤回画像,难忍怒火:“本君问你,这些都是你杀的?!”
云晚表情淡漠,“是。”干脆一字,不见恐惧更无悔意。
众长老一时惊然,站在身侧的郁无涯垂眸睨过来,又很快把视线收回。
元仲平不住在原地踱步,想骂人的话在齿间转了一个又一个圈儿,最后全部忍下,只化作一句:“你知不知道你惹下了多大的麻烦?!”他一条一条数落,“打伤同门,劫走妖族这
是其一;身为从道者乱杀无辜此乃其二;放走妖物此为其三,单拎一条本君就可以把你送上斩魂台!”
昨夜死的不单只有云天意一人,还有其他宗门的弟子。
如今所有人都知道云晚劫走半妖,并且还杀害同道,用不了多时,其他宗门便会向昆山讨伐。
昆山乃四方大宗,为万宗榜样,凡事要处处小心,此事一出,无疑是给宗门招惹来祸端,更落人口舌,往难听点说,整个昆山的名声都因为她一落千丈!
元仲平气得吹胡子瞪眼,灵压一股一股往外倾泻。
堂内众人缄口结舌,大气都不敢出。
云晚紧了紧拳头,大着胆子仰起头:“劫走妖族是为救我师姐,这是其一;你口中的无辜者实则是利用妖族为他们卖命,进行肮脏交易的无耻之徒,该杀,此是其二;妖族是自己跑的,不是我放的,这是其三,综上所述,弟子无错。”
“你……”
元仲平正要骂道,就见白珠快步而来。
“长老,弟子求见。”
她施施然地行了一礼,又冲云晚挑衅一笑,旋即道:“弟子有事禀报。”
元仲平忍了忍火气,重新落座:“讲。”
“昨夜劫狱时,有外来者侵入,不但是我,大师兄他们也都看见了。”白珠冲郁无涯扬眉,“是吧,大师兄?”
郁无涯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