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过神来,看见导演捧了束花走过来说“恭喜许老师杀青”,这才想起昨晚只顾着急裴东鹤的事,忘了确认今天的通告单。
他的戏份到今天就全部结束了。
也就是说,他马上就可以飞去京市找裴东鹤了!
激动后知后觉地爬上眉梢,许颂苔接过花束,分别拥抱了导演和几位演员,感谢大家这些天的指导、协作与陪伴。
其他人也纷纷鼓掌,感谢许老师参与这个项目。
短暂的杀青仪式之后,许颂苔换回自己的衣服,请妆发老师帮忙拆掉了头上的发套,又借来卸妆水洗面奶,迅速洗干净脸。
临走时,其他工作人员已经重返岗位,各司其职了,许颂苔不便打扰,就跟附近几个员工打了招呼,轻手轻脚离开了拍摄基地。
最近一班义乌到京市的飞机要等到晚上九点,最近一班横店到京市的动车是两小时后。
许颂苔果断买好动车票,回住处收拾行李、退房,直奔动车站。
候车期间,他又尝试给裴东鹤发信息和拨电话,还是没有回音,只好又求助小丁,想打听裴东鹤家的情况。
小丁这几天放假晚睡晚起,作息混乱,但每次许颂苔发信息过来,她都刚好醒着。
这会儿她本来一边看着日剧,一边吃着迟来的外卖午餐,听到许颂苔发来的语音,不免被他担忧的情绪感染。
小丁迅速在脑中综合已知情报,沮丧地得出结论,她也不太清楚。
“印象中,裴哥这几年很少回那边,偶尔回去,也是他自己开车,或者我送他到门口。
“我也不知道他一般会待多久,也没进过那栋别墅,不知道他父母——啊,就是裴影帝和宋影后——平时在不在家。
“但那地方很大,很气派,每次去都有用人在门口迎接。”
说完这些,小丁忽然感叹:
“不过裴哥平时应该蛮孤独的。除了工作应酬,其他时间都在自己公寓。除了您,好像也没其他关系近的朋友,逢年过节也不爱出去玩。
“刚出道那几年,他碰了不少壁、遇到不少困难,心理状态也出了很严重的问题,做过挺长时间的心理咨询,甚至自残过——去医院包扎的路上,他虽然用浴巾裹着手,但我还是看到流了好多血。
“虽然我不了解您跟裴哥之间的故事,但经过这一年多的观察,我看得出他很在乎您,您也一样在乎他。
“虽然裴哥之前任人乱改我稿子的事,在我这还没翻篇儿,但他这些年一直像哥哥那样照顾我,提携我,我很感激。
“如果这次他跟家里真的出了什么问题,希望您能陪他一起度过。”
嘈杂的候车大厅里,无数人拉着行李进进出出,许颂苔戴着耳机一条条听完小丁的语音回复,还是被“自残”两个字扎得心里一痛。
裴东鹤说起这事时云淡风轻,许颂苔还真信了他只是轻轻划了个小口子。没想到实际这么严重,还流了好多血。
他整理好心情,郑重地回复:“我会的,谢谢你。”
然后熄灭手机,再次看向大厅里不断刷新的屏幕。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