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和他熟悉后,许知礼才现他也是不想受家族的桎梏,才故意跑出来的。
这样的人,也不一定会甘心受家族的安排,乖乖和一个陌生人结婚。
许知礼简单和苏青说了下江应晚的情况,最后好心地补上一句:“他还挺帅的。”
“他帅关我什么事啊!”苏青依旧痛苦,“我是不可能和他结婚的,可我要是敢逃婚,我爸真的会把我腿打断的。”
突然想到什么,苏青眼睛亮了下,开始怂恿许知礼:“他呢,他不是也很讨厌他家里吗,会不会逃婚啊?”
“好阿礼,你不是和他很熟吗,能不能打个电话帮我探探口风啊,现在他逃婚是我唯一的念想了,拜托你了阿礼——”
许知礼经不住他的软磨硬泡,叹息了一声,应了下来:“好吧,不过我和他也只是认识,没有很熟,人家不一定会告诉我的。”
不过眼下这种情况,他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挂断电话,许知礼从通讯录中找出江应晚的号码,拨了过去。
响了几声,那边才接起来,背景音似乎有些嘈杂,应该是在公司里。
听筒里传出江应晚略带迟疑的声音:“是小许吗?”
“对,是我,”他还记得自己的号码,许知礼松了口气,准备先寒暄几句再步入正题,“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工作还是很忙吗?”
“刚过完年嘛,事情还是挺多的,这不,现在才刚开完会出来。”
“是挺忙的,”许知礼顿了顿,犹豫着问,“那你现在有空吗?我有点事情想问问你。”
那边沉默了几秒,许知礼听见他的脚步声加快,随即背景音安静了下来,应该是江应晚找了个人少的地方:“有空,你问呗。”
刚刚和苏青私下密谋是一回事,现在真要跟当事人开口,许知礼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他斟酌了半天用词,才慢吞吞地开始东扯西扯:“我有个好兄弟,他姓苏,不知道你认不认识,我听他说,好像最近,呃,你们两家是不是要”
说到这儿,他又停住,觉得似乎有点打听人家家事的意思,想变个问法。
那边似乎说了句什么,许知礼没听清,只感觉他将听筒拿远了些,应该是遇见了认识的人,在和那个人打招呼。
于是许知礼等了一会儿,听见江应晚的声音又凑近了,声音有些大,问他:“小许,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许知礼闭了闭眼,抬高声音,破罐子破摔地直接问了出来:“我说,你是不是要结婚了?”
“”
那边的声音忽然消失了,连同那点微弱的背景音,以及江应晚的脚步声,全部停止了。
许知礼甚至能听见自己刚才那句问话,在江应晚那边的回声。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许知礼都要以为江应晚觉得自己被冒犯而挂断电话时,电话那头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看着我做什么,”男人的声音含了点笑意,语气听起来意味不明,慢悠悠道,“人家在问你是不是要结婚。”
江应晚重重地咳了几声,又非常假地笑了两声,装作自己很忙的样子,默默把电话听筒的声音调小了。
“小许,你、你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
听见那道模糊不清的声音,明明只有一周没联系,许知礼却觉得好像很久没听见过了。
他愣了愣,想起自己的主线任务,又很快收回思绪,才现他刚才那句确实有点引人遐想,连忙解释道:“不是,是我替别人问的。”
“你们家好像有意让你们两个订婚,他想拜托我来问问你,你是什么想法?”
“没什么想法,”江应晚耸了耸肩,如实道,“我不在乎,结不结婚对我来说都一样,他们想联姻就随他们呗。”
许知礼试图替苏青挽回:“但他是直男啊,级大直男,铁锹都掰不弯的那种。”
高大的男人就站在身边,状似无意地靠在桌台边,慢条斯理地喝着手里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