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瑞定也已经起身。
“主子,娘娘派人来了。”异雀在门口道。
瑞定披上衣裳,让人进来。
来的是正才,吴妃宫里的大太监。
“……娘娘说让您今儿没事别去宫里了,昨天夜里出事儿了。”
正才头也不抬,一句句说着吴妃的嘱咐。
“这事儿究竟是怎么出的不大清楚,传出来的消息,是太子昨儿夜里喝醉了酒,宫女不小心将热茶泼在了他身上,被太子打了一顿,这宫女心气儿高,一头撞死在毓庆宫宫门上了。”
说到这儿正才抖了一抖,道:“一地的血,红红白白的东西,现如今还在清扫呢。毓庆宫没一个人敢出来。”
“这……太过蹊跷了。”瑞定惊愕,太子时常打骂宫女太监,宫里人尽皆知,打死了也是有的,但是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惨烈的……怕是瞒都瞒不下去了。
“娘娘也是这个意思。”正才道:“便专门让我先给您说一声,今儿没事别忘宫里去了。”
瑞定嗯了一声,正才出去了。
瑞定起来洗漱完毕,皇帝身边的大太监进忠来了。
顺和将人待到小书房,瑞定过去,便见进忠笑眯眯道:“恭喜王爷,陛下昨儿赏您的东西,奴才安排人带来了。”
从这一万两黄金开始,瑞定收了一天的礼。
有宫里娘娘们送的,还有几个兄弟的,甚至三哥四哥借着送礼的机会在他屋里坐了
许久,还暗地里打听了昨晚上出了什么事情。
瑞定只说自己不知道,但是又来一句,“听说是太子殿下病了。”
兄弟几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笑了。
早上一拨一拨的人送礼,就算是元春住在倒座,也听见动静了,况且她现如今跟着听兰做针线,也能出门了。
这是……只不过稍稍一想,便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能这么大张旗鼓的收礼,想来搁王爷身上只有两件事情,其一是出宫,只是元春就在瑞定宫里住着,要出宫必是要提前两月通知,慢慢收拾东西的。
那就只有第二件了,定亲。
元春瞳孔一缩,若无其事道:“王爷这是定亲了。我们要绣些鸳鸯枕,或者百子帐之类的东西吗?”
听兰扫了她一眼,“这事儿是女方家里办的,不归我们管。”
竟然是真的。
元春又看她一眼,道:“王爷这般人品,也不知道是订了哪家的姑娘。”
言语里满满的休戚与共,真是将自己摆在了奴婢的位置。
听兰很是欣慰,道:“你能这么想是最好不过了。我依稀听娘娘说了两句,好像姑娘家姓林,父亲在外头做御史来着,姑娘现借住在外祖母家里。”
元春将手扎破了,急忙放在嘴里。
她寻思着听兰不过吴妃宫里的针线宫女,不识字也没见过世面,能知道这些已经是不易,若是再问下去怕是惹她生疑了。
“怎么把手扎了?流了血出来没有?若是沾
上了,这几天的功夫又要白费了。”
元春摇了摇头,道:“绣品好着呢。我这怕是身上快来了,方才肚子抽了一下。”
“快去喝点红糖水再回来。”
元春点头,出了侧殿。
院子里满满当当的东西,异雀和安和两个正拿着礼单子清点,还时不时说两句,“那个是贵妃娘娘送的,纳彩的时候要送去的,收在外面。”
元春不由得愣了一愣。
她得快点想个法子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