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雪沒注意到他眼裡的寒光,忽然發現他睜開眼,嚇了一跳。
被惡魔拴在這裡肯定受了不少折磨,忽然見到外人,能不害怕麼。
賀蘭雪理解,她平復了一下情緒,儘量柔聲安撫:「你別怕,我不是壞人,肯定不會欺負你的。」
沒見小可憐有什麼反應,又道:「我現在是在想辦法幫你打開鏈子,然後帶你逃走。」
小可憐似乎聽懂了她的話,目光從她臉上移開,落到身後的大柱子上。
賀蘭雪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就見大柱子上有個五彩斑斕的圓環。
猜想那可能就是解開鏈子的機關。
小可憐不知道被惡魔關了多久,肯定看見惡魔操作過機關。
她稍一猶豫起身走到大柱子邊,拉起圓環隨便扭動了兩下。
也是誤打誤撞,系在小可憐手腕上的鏈子竟然啪嗒一下打開了。
賀蘭雪心裡大喜,她竟然真的成功了。
擔心被惡魔發現,她忍著心裡的喜悅,飛快地跑到小可憐身邊,拉著他就往外跑。
「我們得快點離開這裡,惡魔來了我們就走不掉了。」
她可不想給惡魔當晚餐。
娘和弟弟還不知道傷心難過成什麼樣。
她從小沒爹,一家人經常受人欺負,就連祖屋和地都被叔伯搶去了,以前她在家,有未婚夫一家幫襯著,族人們總會給幾分薄面。
如今她被當成祭品扔下山,還不知道他們怎麼對待母親和弟弟。
賀蘭雪想起這些心裡就忍不住犯疼,腳下生風,拉著小可憐一路逃出了惡魔的大殿。
賀蘭雪從小活得糙,家裡沒有成年男人,什麼粗活累活她都干。
所以在這大山里跑起來,並沒有什麼不適。
反倒擔心小可憐被魔尊折騰慘了,追不上她,跑出大殿後就逐漸放慢了腳步。
說也奇怪,她快小可憐就快。
她慢,小可憐就慢。
並沒看出什麼受到虐待後身體不適的模樣。
奇怪道:「你還能行嗎?」
小可憐被賀蘭雪牽著手,他的手指細瘦,骨節分明,皮膚比她這個糙丫頭還白。
被她問起,有些遲鈍地點了點頭。
賀蘭雪白擔心了,看來他除了瘦點,應該沒怎麼受到惡魔的虐待。
否則不可能跟著她跑這麼遠,臉不紅氣不喘的。
就算鐵打的人也知道累,大概跑出十幾里地,賀蘭雪約莫著環境安全終於停了下來。
正好附近有條小溪,她鬆開小可憐蹲在溪邊喝了個飽,回頭詢問小可憐:「你喝嗎?」
小可憐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心,有些沒回過神來,聽見賀蘭雪問他,自然也沒回答。
賀蘭雪懷疑小可憐被惡魔折磨壞了,竟然連話都不會說。
她充滿同情地嘆了口氣,找了一片大葉子做成窩窩狀,灌滿溪水遞到小可憐面前,「給你。」
小可憐似乎不太明白賀蘭雪要做什麼,呆愣愣的沒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