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却更紧张。
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频率。
孟春强装镇定,平静反问:“怎么了?”
那道视线仍停在她的身上。
存在感极强。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孟春悄悄捏了捏右手的指节。
留下一片濡湿。
“你受伤了。”张柯特温声提醒,“不能剧烈运动。”
孟春一口气松了一半,说不上是庆幸多一点,还是失落多一点。
众多情绪交杂着漫上心头,压得她说不出话来。
孟春垂眼:“只是破了皮而已。”
张柯特补了一句:“还青了一大片。”
孟春说:“不耽误正常走路。”
张柯特:“但走楼梯会疼。”
孟春又说:“二楼而已。”
张柯特沉默半晌,盯着她问:“那抱你上去?”
孟春近乎脱口而出:“不行。”
楼梯间上上下下这么多人,万一碰到哪家人上楼下楼的,她有十张嘴也解释不清。
“又不是第一次,”张柯特又问,“为什么这次不行?”
……确实不是第一次。
不说之前在他那儿喝了酒之后是怎么回的家,只说抓抢劫犯那晚。
睡之前她还在地上坐着,醒的时候却已经回到了床上。
谁的功劳,不言而喻。
孟春一时无法反驳。
张柯特却没打算就这么轻飘飘地揭过去。
他依然看着她,沉声:“就因为你发现了,我好像有点喜欢你吗?”
一瞬间。
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
正噼里啪啦的,肆意点燃着,就连那口悬了半天的气,也“啵”的一声,很快散了。
大脑登时沉了不少,数不清的情绪尽数钻了进来,砸得孟春有了一瞬间的恍惚。
这并不是她第一次被人表白——或许这都算不上是表白,毕竟他说的这么模棱两可。
但孟春依然大脑空白了一瞬。
车里弥漫着清淡的柠檬和柑橘味,染了她一身。
太吵了。
分不清到底是谁的心跳声,在一片沉寂中,如轰鸣般,一下又一下。
……
……
孟春最终还是被张柯特背了上去。
他太犯规,直接堵得她反应慢了好几拍。
幸得正是做饭的时间,楼梯道里并没遇到上下楼的人。
只能听到一扇扇门内吵闹又温馨的家长里短。
孟春趴在他的肩上,忽然开口:“上一个背我的人,还是我妈。”
小时候写作文时,身边的人常写雨夜里背着自己去医院的妈妈。
黎女士看了,很是不能理解:“自行车都比走着快吧?”
直到某天深夜,孟春突然高烧。
正是一个雨夜。
黎曼给医生打了十几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