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煦一边说一边摘口罩。
男人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到了那个女人身上。
她陷在病床内,一张脸憔悴而清瘦,苍白得仿佛没有了声息。
“好好照顾她吧。”薄修砚薄唇翕张,低声嘱咐,可眉眼间的阴郁还是氤氲不散。
护士点了点头,把人推进特护病房。
严煦目送她们离开,转而将目光落到了面前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身上。
“说吧,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沈妤的?”
说脏话的神明
男人的偃眉颦蹙起来,狭长的墨眸眼中充盈着浅淡寒意。
“你的脑子里装的都是偶像剧?”
严煦冷哼了一声:“你少装蒜,薄修砚,老子跟你认识这么多年,你什么样我心里一清二楚,你敢说你一点都不在乎沈妤?”
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嘲讽,根本不屑于搭理他。
倒是薄修砚身后的韩让忍不住插话道:“严少,您可能真的误会了,先生怎么可能在乎那种女人——”
“你知道个屁。”
严煦毫不客气的爆粗口,神色是前所未有的正经:“薄修砚,你要是不在乎她,会跳到水里去救她?”
一个腿瘸了五年的人,刚刚有恢复的迹象,就不要命一样地跳进水里去救一个女人。
这要还不是爱,严煦把好他的名字倒过来写。
狭长的墨眸眼底极快地闪过了一丝暗沉。
“严煦,我要是说,你治不了的病,她能治呢?”
“什么?”
严煦震惊的眼珠子要掉出来了。
这他妈的比薄修砚爱上沈妤还要荒唐。
……
沈妤做了很久的梦。
梦里,她好像幻化成了灵魂,一直漂浮在半空之中。
她亲眼看到自己绝望地跳下去,以及身后的沈佑和薄靖言痛苦的神色。
更荒唐的是,沈妤竟然看到了沈妤和薄靖言在大打出手。
至此,她很确定,自己就是在做梦了。
可,她为什么还能看到一个人从轮椅撑着下来,直接跳到河里?
沈妤晕乎乎地想,意识模糊之前的一切在眼前浮现。
那个神一样的男人出现在水里,把她几欲沉入淤泥里的身体拉了出来。
他还在水里骂脏话。
原来,他是个会说脏话的神明。
可,他的眉眼为什么会和栀栀长得那么像?
栀栀……栀栀!
病房内。
沈妤纤长的睫毛颤了颤,她忽地张开双眼,猛地惊醒。
“栀栀……”
她的唇瓣干裂,嗓子更是痛得不能震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