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张锦绣是怎么知道他在筹钱的?
“是我告诉姐姐的,然后姐姐就给了我一封信,说是爹爹你看完就不会烦恼了。”
“善兰。”李县令摸了摸女儿的头,“这次你做得很好,但是下次不可以家里什么事情都往外说,知道吗?”
“我知道呀。”李善兰用力点点头,她也不是谁都说的,也就跟锦玥姐说了。
“好了,你去找你娘吧。”李县令又摸了摸女儿的头,然后自顾自的思索了起来。
想了一会儿,他大步走了出去。
县令的妥协始终不来,商户们的耐心即将耗尽,正好张锦绣手里的银子也用得差不多了。
于是第二天,百姓们干完活照旧去排队打饭的时候,张锦绣告诉他们,商户们捐的银子用完了,以后不能再给他们做饭了。
听说吃了这顿没下顿了,众人顿时觉得手里的饭也不香了。
还有人小声问“能不能说服商人们再捐点的?”
众人闻言,虽然没说什么,但是眼里亮起的光已经表达了他们的意思。
张锦绣沉吟了一下,一脸为难道:“商人们倒是有心,但是一直入不敷出的话,商人们也是难做。”
众人闻言眼里的光暗淡下来。
“不过,主要是上头杂七杂八的税目太多,要是县令大人能答应他们的请求,减免一部分商税的话,商人们应该会答应。”
听到“不过”,众人眼里的希冀又亮了起来,听到什么减免商税,他们都是一头雾水。
唯一听懂的是,县令大人免了商人老爷的税,他们就有饭吃了,但是县令老爷不愿意。
旁边有官差看着,民工们面上不敢说什么,心里显然是把李县令恨上了。
人不怕没有,就怕有了之后有失去了。
回了村里,张锦绣同样还是这套说辞,村里人听了,面上愁苦得很,虽然嘴上不敢说什么,但心里都觉得县令老爷不是个好官。
这年头,当官的个个吃得肚儿溜圆,哪里会在意他们这些平民老百姓的死活!
张锦绣看着面色各异的乡亲们,眼里满是鄙夷,嘴角却勾起一抹笑。
这些人胆小得很,估计也不敢跟官差正面起冲突,所以她一开始就没指望他们会奋起反抗,她真正的目标是服徭役的那批人。
等再死上几个人,他们这些天压抑的情绪就该到达顶点了,再有个人激一激,带个头,就该爆了。
毕竟谁会想死呢?
张锦绣眼神冰冷的看着张锦绣,万万没想到她会煽动百姓去跟官府对着干。
碍于老百姓天生对官府的畏惧,短期内应该不敢做什么,但时间久了就不一定了。
情绪是会积压的,到了临界点就会像爆竹一样一点就炸。
她倒是有心想为李县令说两句话,但是眼下这群人正在气头上,估计也听不进去。
从上次交流的情况来看,县令手底下有些人不老实,所以这事李县令才会知道得这么晚,现在很是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