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津木真弓和工藤新一坐在琴酒家的客厅里,面前摆着不知多久前的速溶咖啡和不知道过期多久的速溶茶包,面面相觑。
……这个世界是不是有哪里不对?——上面那句话里的各种名词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出现在同一个情景里的吧!
津木真弓默默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抬头看向对面的工藤新一。
他的目光瞥了一眼桌上的咖啡和茶水,又看了看她手上特地给自己倒的白开水。
“……他在茶和咖啡里给我下毒了?”
津木真弓:“……严格来说,这两个过期食品的口感比下了毒还差——而且咖啡和茶是我泡的,不要脑补什么奇怪的东西。”
琴酒给他们泡茶和咖啡?——这已经是世界崩坏级别的噩梦了吧!
没有把擅自前来“做客”的工藤新一打一顿扔出去,她已经觉得琴酒很“温和”了。
他甚至独自上楼默默回了房间,把客厅让给了他们“聊天”,简直温和得让津木真弓怀疑人生。
工藤新一学着津木真弓的样子,没有去碰桌上的两杯不明液体,而是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白开水,然后捧着杯子缓缓开口。
“如果你是在疑惑你的——我姑且这么称呼——‘名义上、暂时性的男友’今天为什么一反常态,我可以给你答案。”
津木真弓愣了一下:“……如果我没记错,从你进门到现在也才五分钟吧?”
而且只和琴酒打了个照面,用“擦肩而过”形容都夸张了,他大概只见了对方一个上楼梯的侧影。
为什么能直接确信他知道对方的“反常原因”?
工藤新一放下杯子,非常淡定地开口:“他昨晚做春|梦了。”
津木真弓含在嘴里的白开水没来得及咽下去:“噗——”
工藤新一却像是早有准备般,伸手拿起桌上的书本,竖在脸前,精准地挡住津木真弓一口喷出来的白开水。
“咳咳咳咳……”
在津木真弓的呛咳声中,工藤新一用一本正经的严肃语调,缓缓分析起来。
“目光闪烁、肢体也有很多不必要躲避的小动作、连你稍微靠近的意图都能让他退避三尺……再加上平时我们对于这位先生的了解,能让他对你做出这种反应的答案,只有一个。
“他在心虚。而能让一个物理意义上杀人不眨眼的恶徒心虚的原因,我想搜遍全世界所有数据库都找不出几个答案,且条件是和你有关——毕竟他对我的态度一如既往像是要把我杀人抛尸,只有对你闪躲。”
津木真弓拿起桌上的抽纸,狼狈地擦拭着脸上和桌上的水渍。
这段话槽点实在太多了,但果然最大的槽点只有一个——
“……你大老远从学校跑来找我,不会是专程来和我讨论我男朋友昨晚做了什么梦的吧?”
“当然不是,这只能算……”工藤新一顿了一下,最终用了一个相当矜持的用词,“意外之喜。”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昨晚琴酒真的做了……某种不可言说的梦,工藤新一喜什么?
她茫然地抬头,一下子没理解对方的逻辑。
工藤新一再喝一口白开水,从发现这个事实时就一直试图下压的嘴角终于再也抑制不住,弧度明显地上扬起来。
“春|梦的内在成因无外乎是压抑的性|需|求,而在女朋友和自己同居的情况下还能出现这样的情况,甚至在第二天醒来后的反应是‘躲闪’与‘心虚’……说明你们的关系并不亲近——此处我指物理意义上的亲近,不是吗?”
甚至这个发现似乎能将之前自己的某些推理也推翻了——比如自己曾误解两人是“炮|友”关系,现在一看,两人的关系明明是连“做了春|梦”都会尴尬的程度嘛!
工藤新一嘴角的笑容愈发夸张起来:“你猜他现在会在哪里?卫生间?还是你睡过的床上?”
津木真弓觉得这个世界简直太特么魔幻了——自己居然在和工藤新一讨论琴酒会在什么地方解决个人需求。
……不对,自己居然默认工藤新一对“琴酒做了春|梦”的推理?而且做了以后居然还会自己解决……不对不对这不是重点!
她深吸一口气:“……或许我该告诉你,这个客厅里有窃听器吗?”
如果被琴酒本人听到了他这番推理与揣度……津木真弓仿佛在面前这人的脑袋上看到了一个鲜红滴血的“死”字。
工藤新一笑得更欢,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黑乎乎的仪器:“不用担心,我进门起就开了反窃听装置。”
津木真弓:……
她放下茶杯,看向对方,“说真的,你到底来干嘛的?”
从进门开始这人和自己的聊天话题就在朝奇怪的方向一路狂飙,让她几乎忘记了对方在电话里说的来意。
“给你送书和作业,啊顺带一提,就是你刚刚不小心弄湿的那两本。”
刚刚被他顺手挡住她喷出来的白开水了。
津木真弓:……不要说琴酒,她都已经想打他了。
工藤新一笑意斐然:“我猜你还想问我是怎么知道这个地址的,但顾虑到楼上那位对我的敌意以及我的生命安全一直按捺着没问……”
“不,我不想。”
“或许你猜测是我在你身上安了跟踪器,又或者是让松成学长帮忙定位了你的手机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