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骂我呢?”
张浩用手肘连搓了好几下鼻子,抬头望了眼村子,又看了看没过膝盖的浑浊河水,双脚踩在松软,好似随时要陷下去的淤泥当中,感受着河水的凉意,以及那种站不稳,随时可能要摔进河里的不平稳感觉。
“浩子,你上岸去,你不就要点淤泥吗?我给你捞就是了。”
在另一边,赵元挽着裤腿,躬着身体,身上就穿着一条被脏水浸染过的短裤,踩在满是淤泥的小溪中,双手向浑浊的河水中摸索着什么。
张浩见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没事,元哥,你不是还有事要忙嘛?你先去忙得了,我自己来就行。”
“得了吧,你不经常下河,再说了,这河里不干净,之前淹死过人,我来就是了。”赵元边说着话,越用力的用双手在河里掏着什么。
“小浩,元子?你们干什么呢!”
“这在河里掏什么呢?你们小心点,这河里的泥可深,容易陷人进去!”
“你们赶紧上来吧,都多大了还在河里玩。”
路过的村民或驻足看热闹,或站在一旁等着,或抽着烟聊着天。
梁建中依旧拄着拐杖,跟孙女,还有两名保镖站在人群的角落当中。
爷孙俩很早就站在这里了,看着张浩走进河里,准备捞什么东西,然后那个赵元开着车路过,看到张浩在河里,二话不说停下车,挽起裤腿就走进了河里,帮张浩捞东西。
“这张浩在村子里……好像人缘特别好,而且村民都挺信服他的。”梁茜诧异道。
梁建中颔:“是啊,好像很多人对张浩都很不错,他似乎在村里有一定的威望。”
“正好有那么多村民,借机问问呗。”梁茜说着话,就快步走向人群前。
梁建中见孙女已经上前了,也无奈的摇了摇头,索性让保镖留在原地,他跟在了孙女的身后。
梁茜一路小跑,来到众村民的面前,梁茜背着双手,一笑:“各位叔叔阿姨,你们好,我跟我爷爷是外面来的,想像你们打听点事,可以吗?”
梁建中笑着向村民们打了声招呼。
村民们或疑惑,或愣住,都转过头来,看着她一身不便宜的装扮,还有那面相,以及身后站着的那个身着唐装的老头。
自然有村民认出他们便是昨天来找张浩的人,遂出口道:“你们要问什么事啊?”
“我们是来找张浩办事的,就想问问他这人怎么样。”梁茜笑着问道。
她很聪明的没有直接问张浩有没有本事,而是直接问为人,这样可以从村民口中听到最真实的话。
村民们一听这话,那话匣子就跟打开了一样。
“小浩啊,这人挺好的,就是有时候神神叨叨的,但这小子确实不错,前两天还给村子建了个家仙庙。”
“浩子啊,是个绝对的好人,我跟你们说,我们村之前有个躺了7年的植物人!当时所有人都说那个植物人没有救了,这辈子都起不来了,但你们猜怎么着,浩子愣是把人给弄醒了!”
“嗯?”梁茜与爷爷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奇神色,旋即转回头来,好奇问道:“这……方便说说这事吗?”
村民们表达欲越强烈。
“嗨,这有什么不方便的!”
“我跟你们说啊,我们村有个人叫高海,这个高海之前有个弟弟,在7年前,他有一次去山上玩……”
“浩子就用那个小木锤,在他弟弟头顶上敲了三锤,第三天,他弟弟醒了!我跟你说,当时……”
“但最后,他弟弟还是走了,浩子也说了,这是心愿了却,执念已消,最后安心的走了。”
“不光是这个,之前有一次我们村里有人出殡,上山遇到脏东西了,也是小浩带我们下山的!还告诉我们以后遇到这种情况怎么样。”
“要我说啊,你们来找张浩是找对了,找他办事完全没问题!他绝对行。”
“对对对,现在我们村谁家有事,都爱去找他给看看,小浩这本事啊,连请来的道士都自愧不如,还感慨了句,感慨了句啥来着,反正那老道士都说他是高人!”
村民们绘声绘色,你一言,我一语,并不言简意赅,且甚是繁琐的将整件事情,都尽数讲给爷孙俩听,直到把两人听得都有些愣神,眼神中带着些许疑惑跟不解,却未曾完全表露出来。
爷孙俩消化了足足一分钟的时间,才回过神来。
“爷爷,你觉得……他们说的是真的吗?那张浩真有这么玄乎?”梁茜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梁建中思索了好一阵,摇了摇头:“从目前来看,他应该没有必要用这种事情骗我们,因为如果是假的,我们随便找个村民问问就可以求证了,总不能所有村民都帮着他们说谎。”
“不过,能把让所有人都束手无策的植物人给弄醒,这张浩……怕不是运气好这么简单的,难道,他真有一些常人所不具备的本事?”
梁建中也不确定了。
随着年纪增长,他对于这些怪事,或者说常理无法解释的事情,都保持怀疑态度,或者说抱有一种“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
但让植物人清醒过来这种事情……确实有点离谱,也确实出认知。
可这件事,还极有可能就是真事。
“爷爷,那这……是不是好事啊?如果这个张浩真有本事的话,那“走山参”也有可能是存在的,你的病也就有的治了!”梁茜两眼放光,满心期待。
梁建中一愣,随即笑了笑,重重颔:“这么说……确实是好事,我对这次又有信心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