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泽慧身上还有不少钱,当初被甩了后,她就没乱花钱了,再加上何母这些年抠的,她们母女俩身上,百来万还是有的。
要避开人群,自己过3个月,好好养胎,还是足够的。
算盘打得很响,她们都想,孩子生下来,许欢宴就不可能不认账,不认,那就打官司,许欢宴是生意人,他还要潇洒地玩呢,按照以往的做派,总不至于一毛不拔。
许家拔根毫毛也比她们的腰粗,养孩子的钱就来了,有孩子在手,还怕没钱?
但何泽慧万万没想到的是,时隔三个多月,她再给许欢宴打电话,人家却依然无所谓,毫不在乎。
“来了?”许欢宴笑眯眯的,他看了眼腕表,一脸遗憾,“可我今天有事呢,我最近都挺忙的,你们没事就不用来打扰我了。”
“欢宴,”何泽慧有些着急,脚步挪了挪,“我们总得要谈谈……谈谈孩子的事,你说对吧?而且……我到现在还没有建档呢。”
孕检都有去做的,但就是没固定在哪里建档,她看上的都是私人医院,生个孩子坐个月子,都要几十万上百万的那种,其它的,她看不上。
许欢宴啊了一声,有些疑惑:“那关我什么事?”
何母从背后迈出来,破口大骂了一句:“你这个混蛋玩意……”
话还没说完她就收了嘴,打了个哆嗦。
许欢宴神色收了收,整个人瞬间冷了,狰狞的神态从他脸上一闪而过,像回眸的野兽。
“阿姨,你说什么?”他掏了掏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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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母往后退了一大步,人轻颤起来,牙齿咯咯响了两声。
她没见过许欢宴,这是第一次见,她印象中,许欢宴就是个有钱人,级有钱,是花边新闻满天飞的浪荡公子,出手大方,最适合当冤大头。
怎么会这么可怕?
何泽慧也哆嗦了一下,急忙替母亲开脱:“欢宴,我妈这人素质低,乱说话,你别在意,你也别这样说……我会躲开你,不就是因为我舍不得这个孩子嘛……”
她虽然身材肿,但依然漂亮的脸上,眼泪像珍珠一样落下:“是个儿子呢,欢宴,是个小男孩呢。”
许欢宴停了几秒,是啊,是个儿子呢,不管儿子女儿,也不管来历如何,都是他的骨血呢。
非要说孩子来历不明,他自己不也是吗?又有什么资格挑剔这个?
可孩子千般好万般无辜,有个这样的母亲,就真是——太让人恶心了!
他的视线落在何泽慧那高高耸起的肚皮上,意义未明地叹了口气:“你先回去,我现在还有点事,等忙完,我的人会再联系你。”
这话何泽慧根本不信,她扶着腰又上前一步,又叫了声欢宴。
许欢宴的手机响,他抬了抬手,制止她往下说,转身接起电话,是周雪打过来的。
“你再等我几分钟,先别着急下楼,我快到了给你电话。”
他的声音温柔,半点冷漠不见,何泽慧手心湿湿的,拽紧了衣服下摆。
许欢宴收了手机,转身又换成了一张冷漠脸。
“我的律师这两天会联系你们,这件事,他会代表我和你谈,其它的,我就没话可说了。”
何家母女一起张口,都有些懵圈。
许欢宴侧身从她们身边走过,开了车库的门,他背影修长,却冷得像一块冻硬了的铁。
“何泽慧。”他回头,眼睛盯着何泽慧,笑:“别拿孩子来威胁我,你聪明的话,应该知道见好就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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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耳鼻喉科中心,周雪在办公室外很老实地等着,刚做完一大溜的检查,一个上午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她听着屋内的声音,许欢宴在用英语和那个大鼻子老外交流,流利得不得了。
他们已经说了很久的话了,一来一回,讨论得很热烈。
自己还能正常说话吗?
周雪听不懂,她抬头看着对面窗户外的蓝天,感觉有些恍惚。
又过了十几分钟,许欢宴走出来,周雪马上起身看着他。
“可以做手术,但要去德国做,有些更精密的仪器这边没有,只有他那边才有。”许欢宴说,他指了指外面,周雪点头。
检查结果不是太让人绝望,果然如他们所料,有百分之八十的治愈率,能恢复大半,除了人要去一趟德国。
教授很忙,满世界乱飞,排队等他做手术的人,排到了半年后,但他愿意为周雪开绿灯。
因为许欢宴给的钱多,周雪最佳的治疗时间是半年内,如今已经过了半年,再拖,对她百害而无一利。
“我立即给你申请德国签证,你把要准备的资料今天之内给我,你……有没有护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