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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裕和张文洋?
国内知名经济学教授,和“国有资产”的“偷盗者”?
6景明下意识挺了挺背,一股寒流从上而下,让他打了个哆嗦。
“但是具体的,我们还需要更详细的审查。”辛启明的声音有些兴奋,但也有些疲倦。
这一层层抽丝剥茧,用了他们三个月时间,钟裕名下的公司有8家,账目堆积如山,而且几乎全是各种类型的咨询费,代课费,比天上的星星还多。
作为国内赫赫有名的经济大拿,大学课堂授课,到处巡回演讲,给公司,企业,个人,还有在网络开班授课,钟裕百分之八十的收入来源都是这样琐碎,集腋成裘的。
这些账目中,6景明当初看了几天几夜,挤牙膏似的花时间也只是沧海一掠。
他说钟裕税务有问题,其实只有三分将信将疑,另外七分,是全无把握的。
最后把材料还给辛启明时,6景明说了一句:“钟裕年收入以千万计,且分散在8家公司的报表里,而他实际上的预估准率远远没到值这个数,账目有问题。”
钟裕擅长做大局分析,不擅长小线作战,那些名目繁多的入账记录,很多都成疑。
就这一句话,辛启明开始找部门详查,查了三个月,查出了一条隐藏的大鳄鱼。
“他应该还有不少关联企业,比如他有个侄子开了三家公司,挂名和法人不是他,但实际控制人是他,这样的企业也有不少,我们还要再查。”
“景明,你能不能过来一趟?来趟我的办公室,有些名目,我这边看不懂。”
上面有不少条目写着收益进账,对方也是某投资公司之类的股票交易,可当时股市波动和交易是否如实,辛启明需要6景明帮忙确认。
他们一直没找到张文洋国内资金的藏匿处,根据估算,仓桥集团至少还有几十亿的资产还藏匿在国内,仍在一丝丝地外流。
6景明有些犹豫,他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等着自己的万姿。
她正在看天上的白云和白桦树,双手做成取景框的模样。
唇角带弯,眼睛明亮,显然快活得不得了。
“能不能晚两天?我陪女朋友在坝上玩呢,明天下午回北京,半夜到,我明天一到就联系你。”他问。
辛启明看似很好说话,却不容回转:“不行,我明天一早要去广西和海南,至少要走半个月,你今晚八点一定要到,小组有个会要开,很重要。”
6景明捏了捏鼻梁,吐了口气,说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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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万姿被6景明送回农家院,看着他匆忙吃了点中饭,然后开车回京。
她坐在门边的石头柱子上,瞬间感觉花也不香了,天也不蓝了。
都好久……没有好好拥抱了,都忙,忙成了狗,靠在一起的时间太少,每天累得只剩下倒头就睡的力气,这种生活……真让人沮丧。
说了要独立自主的,可有爱人在身边,谁会没有期待呢?
期待多一些温暖,多一些甜腻。
万姿望着地上的车辙印,心情低落到无法言表。
“万姿,”朱梓琪开着草原摩托路过院门口,“要不要去骑马?来呀。”
万姿摇头:“十一点多了,等会儿就吃饭了,我下午再去。”
朱梓琪身边的季齐站起来,差点把摩托带翻:“我们晚上去山顶露营,可以看星星,还能放孔明灯,我给你报了名。”
他从摩托上跳下来:“傍晚我们吃烤全羊,唱歌跳舞,收摊后就去山顶,乐他一个晚上。”
他笑得满天满地的阳光,“趁现在还不是很冷,今晚好好玩一把。”
万姿仰着脖子看着他,兴趣缺缺,但很配合地给了个笑脸,说了声好。
背后的朱梓琪叫了一声季齐,问他走不走,她正跟着季齐学开草原摩托车呢,大摩托,左右座那种,威风凛凛的。
季齐回到摩托上,他去看万姿,她眯着眼睛微笑,看起来一点问题都没有,只是有些黯然。
没来得及再说什么,也没什么可以再说,朱梓琪一脚油门,车子蹿了出去,把万姿远远抛在脑后。
万姿悄悄松了口气,有时候偶尔的情绪低落,朋友的关心会是负担,不如当作什么都没看到最好。
她决定先去洗个脸,在房间里待会,再出来吃中饭。
既然来了草原,两个人最好,一个人也不错,不能耽误欣赏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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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屋,她就被桌子上一个盖着的碗吸引住了眼神,粗陶碗,上面盖着个玻璃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