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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泽慧的笑容僵在脸上,怪异生硬。
她都换了车的,怎么还会被现?
“我不是跟踪你……我是想见见万姿……“万燃”出了事,我来找万姿,求她帮忙。”
何泽慧已经过了马路,急急忙忙辩解着。
许欢宴笑了一声,轻得就像夜风从耳朵边跑开,“来找万姿你换什么车?何泽慧,别以为别人跟你一样蠢好不好?”
他现在和何泽慧说话毫不客气,一点面子都不留的。
何泽慧脸孔雪白,她垂着眼睫毛:“我来求人,当然不能开好车。”
许欢宴没再说下去,他不想纠结这种小事,身后的周雪已经跑开了,连烤串都不要了。
他伸手捞了一下,没捞着,只能沉着脸去等烤串,一脸的你别惹我。
何泽慧悻悻然走开,她看了眼跑进了大门内的周雪,眼睛阴鸷得像此时的天空,阴沉沉,暗压压。
两个被她临时叫过来玩的小姐妹看她回来,都兴致勃勃地问:“怎么样?你男友什么时候过来?今晚的消费是不是他买单啊?”
何泽慧一左一右搂着她们往ktV里走,笑着:“他说他今晚有事要忙,不一定有时间过来,但我们消费多少都挂他的账,他报销。”
那两个女孩哦嚯喊了两声,乐开了怀,这ktV一晚上放开来玩,可得万八千吧。
“真的?你男友真这样说?哇塞,真不愧是帅哥啊!哎,泽慧,你好眼光啊,男朋友又帅又有钱。”
“刚才那个女的是谁?我看到你男友拉了她一把。”其中有一个说。
另一个赶紧给眼色,这个马上找补,“哎呀我肯定看错了,看错了。”
只要今晚能玩得开心,管他何泽慧的男朋友当街拉了谁,她们都没看到。
捧场嘛,她们最会了,不用掏钱只动嘴皮子,再简单不过。
何泽慧咬了好几下牙,当作什么都没听见,和她们进了kt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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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雪并没有进包厢,心里的好奇也被许欢宴勾了起来,她想知道许欢宴一直想告诉自己的是什么。
她站在包厢门口等许欢宴回来,走廊上的灯光昏暗,她靠在墙上,轻轻摩挲着自己的左手手背。
她对自己五岁前的记忆一片空白,父亲去世后,母亲很快带她返回了娘家,她们和奶奶家那边很少来往。
去年母亲病重,她曾经病急乱投医找过父亲家那边的亲戚,一个个求过去,想借钱救母亲,但收效甚微,求人数次,借来两千。
“你妈怎么和你说这个伤疤的?”许欢宴回来,提着一大袋烧烤进屋,再出来,招招手,示意她跟他去了拐弯另一头走廊尽头的窗边。
周雪停了一下:“我妈说,这是小时候桌子上的水壶倒下来烫伤的。”
水壶里的水倾倒,烫伤了手和脚,手尤其严重,很大一个伤口。
许欢宴笑了一声,他趴在走廊尽头的窗棂上,点燃了一根香烟。
他极少抽烟,即使抽,也是两口就丢,纯玩票性质。
“水壶倒下来是没错的,但把水壶弄倒的是我,你只是在桌子边看着,你那时候才四岁吧,还没桌子高呢。”
事的时候他已经跟着母亲去了香港,属于第一次返乡探亲,一起去的有一家三口,包括半老的许老板。
他十岁,对那些虚与委蛇厌恶至极,他都能看出没人有真心,他不信妈妈看不出来,却更痛恨她即使看出来了,还是舍不得,死死巴着那点虚假不放。
隔壁邻居家的妹妹很可爱,上次他来的时候,她才刚出生,她两岁时,许欢宴见过她一次,这次再见,小女孩四岁多了。
小妹妹话不多,但是很爱笑,给她什么都吃,最爱吃糖,整天跟在屁股后面叫哥哥,只有她从不给许欢宴异样的脸色,干净得跟白纸一样。
过年大人们都来串门,那几天,外婆家塞满了人,母亲脸上全是骄傲,全然忽视了许老板那斑驳的灰和苍老的脸。
那些笑容背后的鄙视,让许欢宴如坐针毡,他清楚地想起走之前父亲对母亲的警告。
“那些穷鬼亲戚以后少来往,你进了门就是许家人了,这次回乡以后就别去了,安心在香港待着,好好做你的富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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