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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景明捂住嘴咳嗽,额头上的汗都渗了出来。
他笑着抬了抬手里的包装袋:“你妈买给我妈的礼物,我们聊了聊。”
朱梓琪相信了,抿着嘴笑:“我妈也真是的,我就是从家里过来的,她要送,给我不就行了,还自己巴巴地再跑一趟。”
她扬手,“你先上去再睡一觉,我晚上来接你。”
6景明笑着说好,目送大小姐离开。
他感觉自己不用吃药都退烧了,一身冷汗没停。
下午又睡了一会儿后烧退,6景明没等朱梓琪来接,洗了个澡就去了港丰,又开始工作。
几天相处下来,他和大家熟悉了许多,说话也不那么夹枪带棒了。
刚露头,就有人在期货部隔着玻璃窗看到他,探脑袋出来喊了句:“6总,你说的螺纹钢,终于涨了,掉了9天后,今天开始回暖。”
6景明接过朱梓琪递过来的咖啡,笑。
“我看到了,但这几天,黄金价格要开始爬山了,你们多注意一下,螺纹钢应该能回升到第二波高位。”
他一边说一边走进期货室,已经进入工作状态。
朱梓琪想说什么,从他进门到现在,愣是没找到机会说一句题外话。
朱胜定的助理走过来,问晚上要不要提前定酒水?那个会所是朱梓琪老去的那家,隔壁吃饭,再过去那里玩夜场,都不用转场,舒服惬意。
“不用加什么,学长今天感冒,吩咐大家别灌酒,合作时间还长着呢,下次再来。”
助理答应了就要走,朱梓琪叫了一声,问老爸今晚会不会回来?
助理说不会,朱胜定最近在广东谈合作,要下周才回。
“他不是公事没完,是带着新女友去海南度假了吧?”朱梓琪说,她讲的是父亲最近那个新宠。
助理嘻嘻笑着走了,朱胜定换女友比换衣服还勤,举世皆知。
朱梓琪转头看着玻璃窗内的学长,他正在轻咳,又在笑,不知道是谁说话,把他逗乐了,他笑得很开心,那间小小的期货室里,仿佛落下一地簌簌的阳光。
这儿有个好男人呢,却——不是自己的。
那种熟悉的钝痛,再度从心底泛上来,朱梓琪垂下头,感觉无比挫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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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身体不是铁打的,6景明工作了几个小时后,精神褪去,又开始了低烧。
办公室外的同事们聊得热火朝天,大家都在说今晚的聚会。
加班太多,生活紧绷,周末的放松变得无比重要,今晚又是去高档会所,吃喝玩一条龙,一般人进不去,大家都兴致勃勃。
6景明决定去应个卯再走。
“好了没有?”朱梓琪推开门喊,“快七点了,我们过去吧。”
6景明起身:“走吧。”
他把桌子上的药揣兜里出了门。
朱梓琪在和许欢宴通电话,许大少前两日也回了南方,但中途去了广东定机器,刚回到香港。
“我叫了欢宴哥,他是个大玩咖,有他,今晚才热闹呢。”朱梓琪说。
一大帮人往外走,有人问6景明明天什么时候的飞机,他回答说上午九点。
“为什么要赶在周末回去啊?周末也有盘的,6总不留下来多指导一下?”有人说。
6景明连说不敢,他解下领带,团成一团拿在手上,笑着:“家里有家属等着,周末回去正好可以陪陪,大家都是金融狗,也就只有周末能有一点时间陪家属了。”
他说得自然又流畅,声调上扬,带着一丝丝自豪。
朱梓琪重重按下电梯数字键,觉得人太多,空间憋闷得很。
“6老师结婚了?”又有人问。
朱梓琪听见6景明用一种很欠揍的语调笑着:“没结婚,但也差不多。
什么叫差不多?朱梓琪抬眼,和6景明的目光在镜面中对上。
得意和自豪之外,6景明的脸上,还有一点说不出的温柔。
朱梓琪什么都明白了,他这是在用这种方式,再一次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