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须走到了陈亢的屁股后面,见陈亢像缩头乌龟一样蜷缩在那里,于是抬起脚尖在陈亢的屁股上轻轻地点了点,说:“喂,喂,起来嘿,你干嘛呢?喂,你这小子……”陈亢双手抱着头蹲在墙角,听不到樊须的说话声,只感觉到有东西在碰自己,心脏往下一沉,吓得惨叫了起来:“啊,别吃我啊!快来人哪,救命啊!”樊须马上弯腰伸出手去,揪住陈亢的耳朵,用力地往上拉,陈亢疼得实在受不了,跟着樊须的劲头终于站了起来,睁眼一看,原来是樊须,马上将樊须的手甩开,说:“你干嘛呀?我又没招惹你,好好的凭什么揪人家耳朵啊?”樊须横眉怒目地望着他,说:“废话少说,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我刚才见你吓个半死,是撞见鬼了还是咋了?你给我说清楚。”只见陈亢的眼睛顿时突然睁大,面部表情极其夸张,嘴都歪了,且呈现乌色,吓得完全说不出话来。樊须看着他这样的脸色心中的火气不打一处来,向他的脸一巴掌甩过去,大骂:“你他娘的不要耍老子好不好,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由于两人的说话声太大,而且叫声嘶哑、恐怖,站在不远处窗台边的公冶长以为生了什么事,向这边奔跑了过来,马上拍着樊须的肩膀问:“喂,哥们儿,怎么啦?”樊须又冲着公冶长大吼一声:“什么‘怎么啦’,呀问你问他呀,我哪知道‘怎么啦’,这个贱货死都不说!”只见陈亢在望见了公冶长的脸之后,嘴巴突然以更难看的动作一张开,当场晕了过去。公冶长见了,马上擦着樊须的身子挤了过去,一把抱住陈亢,说:“哎呀,陈兄弟好像得了什么病了,樊须,你快去通知老师,叫他过来看看该怎么办。”樊须抬起头望着天花板,说:“切,他爱病不病,管我毛事!”公冶长见樊须不怀好意的样子,于是自己背起陈亢,一路小跑冲到孔丘老师的卧室去了。
冲到孔丘老师的卧房后,现他老人家并不在房里,却见孔恋小姐坐在卧榻之上编织蚕丝,公冶长焦急地问:“孔小姐,你知道老师去哪了吗?我背上的这位同学生病了,而且病得很厉害,得让孔老师给看看。”孔恋听完,立马放下手中的道具,表情惊讶地从卧榻上站起,慢慢地走到公冶长身边,问:“不知这位同学是从何得知家父也颇懂医理的?”公冶长听孔恋这么一说,脸上马上泛起了笑容,说:“原来老师还会医术的呀,那真是太好了!我本来只是想找老师问问该怎么办,如何才能救他,既然老师还能医他,那不就更好啦!”孔恋心中不悦,心想:没想到今日我话一多,就当众出丑、不打自招了,真是羞死人了,把爹爹的脸都给丢了。于是,为了“熨帖”刚才自己所说的话,再次开口:“原来你还不知道家父擅长医略的呀?你可听说过《周易》这卷书,乃是伏羲(中国医药鼻祖)、姬昌(周文王)、姬旦(周公)和我父亲这四代文士‘青史连铭’合力着成,于前些年才最终编纂完工。而《周易》一书内含五行八卦之玄机,更有养身治病之理,家父是此书的修序者,自然领会得极深。”说完马上走向一个书篓,用手在其中翻了翻布锦书和丝绸书,很遗憾地向公冶长望了过来,说:“咦?奇怪了,这里只有父亲修订的《尚书》、《礼记》、《春秋经》还有他收录的歌曲总集《诗经》,《周易》不知道放哪去了。”公冶长莫名其妙地望着她,大喊:“哎呀,不用找那什么《周易》了,还是赶快带我去找老师吧,救人要紧呀!”孔恋听完后,身子一抖,打了个寒颤,唯唯诺诺地说:“哦!人家话都还没说完你就……你把他抬到榻上去吧,我忘记说我也会看病了。”公冶长连忙托着陈亢扶于榻上去。
正在这时,卜商正好也有疑难要请教一下老师,捏着卷帛书低着个头从门外走了进来,抬起头一望,见孔恋和公冶长正背对着自己弯着腰勾在榻上,不知道是在干什么。顿时心中怨恨起,愤怒犹然生,把持不住自己冲动的情绪,立即快步走上前去,不问青红皂白地一把抓起公冶长的头,再将他按倒在了地上,接着蹲下来用拳头疯狂地往他身上塞!孔恋看见这一突如其来的情况,惊恐万分、手足无措,幸好还有一丝清醒的思维,马上走过去一把拽住卜商的胳膊想把他拉开,并且还边拉边喊:“哎呀,你干嘛呀你,快停手,你停手呀你,还不快把手松开!”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