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容忍道德的丧失、社会公序良俗的崩溃,让对金钱和权力、对自己利益的追逐始终放在至高位上?好,那我们假使所有人都这样做,所有人都去只盯着自己的上帝,为了自己的利益让整个社会崩塌,社会崩塌的那一刻他自己也注定活不长久,因为没人能保证自己始终能凌驾所有人,所有人都恐惧当弱者,争着为了多点金钱和权力来巩固自己的强者地位,那么人人都是弱者,只要还有这样的想法这样的驱动力,就一定会有阶级、就一定会有暴力,这样的零和博弈的斗争里真的能有赢家吗?总不能自己逃出银河系吧?就是逃出了宇宙,换个宇宙,这样的社会关系一旦种下,还是避免不了暴力和终结。这简直就是不可避免的死局。让别人活才能让自己活,过去的上帝没死,他只是被我们暂时隐藏了,他隐蔽在人心里的角落里。。。。。。”
“哼,弗拉基米尔,卡尔刚纠正了费尔巴哈的错误,把人从天国拉回人间,你倒现在开起来了历史的倒车。如果只靠着你说的上帝,现在国力最强的国家应该是朝鲜。别忘了,上帝也是受人的欲念趋势的,社会展到现在你能否认个人想法、追求欲念的推动吗?人按自己的上帝行事会有什么过错?最大的过错就是常常把整个社会撑到最大值可你得相信人内心上帝的动力,当社会到最大值的时候,上帝就从人心里走出来了,公共的上帝自然就诞生了,国家就是这样诞生的,就连那些и3m。。。。。。peboлюциohepah,apxи3m,пoпyли3m。。。。。。有哪些不是权贵们饭前的漱口水,嘴里乌拉乌拉说得起劲,可真等他们开餐时,这些全会被一股脑吐出去这点你是没有疑问的吧?由此可见,旧的道德已经不适应了,我们应该主动把它们放逐,会有新的更适合的道德出现。”
“放逐道德?那么就是为了未来的光明,现在的自己制造的黑暗也可以忍受的吗?伊万瓦西里耶夫彼得罗夫,你总是犯主观性的错误!”
说完李观脸已经涨得通红,上气不接下气了,他的全身都让汗水给浸湿了他早已因为争辩而青筋暴起颤抖不止。对面的伊万也是如此。刚才激烈的唇枪舌战让他们每个人都情绪高涨到了极点,好像一个吹到鼓得不能再鼓的气球,连一个尖锐的东西都不需要,自己就可以爆炸了。
“好,弗拉基米尔,我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为这些问题争吵,为这些宏达的问题争吵完全没有意义。”伊万似乎对这样的争论感到疲惫了,他主动走近李观说起窝心话,“我们明明离得这么得近,为什么总是在争吵,总是在针对,你明明是有喜欢我的,对吗?”
他说着,双手不自觉地贴上李观的脸,蓝色的眼睛里此刻流落出脆弱和深情,他主动用额头去贴向对方。。。。。。
“离我远点!”李观猝不及防地推开他,往后退了几步,冷笑道,“我们的问题一直很清楚,就是你始终都在骗我,你从来都不说真话,现在又想要继续重耍花招吗?我不会上当了!我给过你说真话的机会了,很多次,你一次也没要!”
他越说越激动,最后额上青筋凸起,咆哮着吼出声,“你从始至终都想要我命!”
第1o2章第十夜
李观的愤怒却并没有引起伊万脸上表情的变化,被李观险些推倒也没有任何的恼怒或者悲愤。就连李观那巴不得吃人的喷火的眼神,都没能让他那如死水般平静的脸上有一丝变化。他又重新走近李观,仿佛刚才推搡的羞辱对他来说还没一阵风来得强烈。
他这样无所畏惧的反应反而把愤怒的李观搞得措不及防,李观一时间竟然拿不准伊万的意图,只能保持着防备和愤怒想要给自己在这场博弈里争夺更多的机会。
伊万走向他,却在两个人快撞上的时刻却又偏了方向,与李观擦肩而过径直走向后方。李观一时间拿不准他到底想要干什么,是想要也去找什么武器跟他来一场俄罗斯传统决斗?还是直接使出什么杀招准备把自己一击致命?他的眼睛跟在伊万后头片刻不离,手则紧紧按压在胸口处,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声从他的胸膛有力地传出来。
他眼看着伊万一路走向了高高的茶几,看着他把手放在一个古老造型的留声机旁。之前李观是注意到过这个玩意的,他以为这还只是个什么中看不中用的摆件。他又看着伊万埋头饬这个老玩意,很快一阵旋律悠然地飘出留声机回荡在整个房间里。
李观彻底拿不准对方究竟想要干什么了。
伊万无视李观凝视的视线,重新坐回原来的位置自顾自地又喝起酒来,仿佛他们之前的争吵、他们的辩论以及推搡全都只不过幻梦一场。只不过从最开始两个人沉默坐着喝闷酒,变成一坐一站了。
李观干瞪了半天眼,伊万的不合作态度让他感到憋屈。他最初只是想逼问出伊万到底会怎么对付自己,现在这样僵持着反而让他处于被动。于是他也主动坐了过去。
两个人重新面对面坐着喝酒。但是这次硝烟味随着的轻快又富有些神秘旋律的音乐愈加浓重。与伊万一杯接一杯的好酒量不同,李观手里的这一杯还没下肚,眼前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了。他用力甩了甩脑袋强迫自己清醒,在这种性命攸关的时刻可容不了一点差池。
他还是要率出击才行。
“瓦西里耶夫,”他开口打破两个人之间的沉默,用那嘶吼咆哮后的沙哑又沉重的嗓音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杀死我?”
一句话直接把他们之前的隔阂、猜忌、矛盾通通点爆了,习惯用沉默的傲慢来回应的伊万终于在眼睛里露出了震惊和回避。李观快地抓住这点回避,尖锐而又犀利地追问道,“然后像后来改名达丽雅的丽娜逼死瓦列夫那样逼死我?”
一瞬间伊万的瞳孔张大了,尽管他又快地毫无表演痕迹地掩饰了过去,可还是让李观抓住了这转瞬即逝的心虚。他这次不伊万再开口辩解或者编造些什么,他现在压根忍受不了一点伊万的欺骗了,他的耐心早就在看清伊万的上帝后消耗殆尽了!他猝然起身哐当一声把桌上的酒全部扫落下去,在破碎的玻璃声中大声逼问着:
“死去达丽雅就是丽娜,真正的达丽雅早死了,早死了!谁知道你们为什么要用达丽雅的名字?是对她有愧疚还是心里有鬼自己不敢说?一会说瓦列夫是个痴傻的蠢货,一会又说他自己能忽悠一群人入他的邪教,一个人的智商还能反复跳跃吗?莫不是他也在离家出走的日子里叫树上的苹果砸了脑袋?信这些倒不如信点那个永生仪式那般荒唐事,毕竟为了摆脱自己家族命运,他们三个人可是真的敢对自己的兄弟姐妹们下狠手!”
“弗拉基米尔!你都在胡扯些什么!”伊万也终于怒了,原本被酒气染红的脸颊现在因为李观刚才的那一番话彻底憋得通红了这反而倒让他从以往的那个脆弱的死雕像模样变成个真正的大活人了。他此刻怒不可遏,也轰然站起身言辞激烈地想要阻止李观再说出些什么胡言乱语。
“那你之前又在跟我胡扯些什么!”李观也愤怒回怼道,“还要我说得更明白点吗?你们这一家人都不正常,瓦列夫说不定就是为了你们所谓的永生实验丢了命,而你们还在这里想要用些虚假故事来糊弄我吗?达丽雅说不定也是被你们这些不孝子气死的。现在再想想你们家族的诅咒,真是活该活该啊!活该你们要被困在诅咒里出不去!活该一个个死得奇!你们都为了活想要别人的命,站在别人的尸骨上去大言不惭地说什么从不违背自己的上帝,真他妈操蛋!”说完他还意有所指又畅快地看了一眼那三具尸体,嘴角扯出看到现世报的得意又满足的笑。
这个微笑彻底激怒伊万了,他甚至直接扑到李观面前揪住了对方的衣领,天知道平日里总是柔弱瘦削的人此刻怎么爆出来这样的恐怖惊人的力气来的!此刻他那淡然的面貌已经彻底畸形了:“如果你不烧那些书,她们三个也不会死,你以为你又是什么好人?你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命戕害别人的命!”
“去你妈的!放你娘的狗屁!”李观直接骂出中文来,陷入愤怒的他此刻用俄语已经不足以舒服他对这一家人的恨意,必须得把他的国粹全搬出来才能让他骂的畅快些!他用尽他全部的力气把他肚子里的脏话全搜刮出来,一股脑地全骂出去,为了更有效果他还时不时夹杂几句俄语脏话进行攻击总之他要把他在这里受到的一切的欺骗、一切的委屈在此时此刻通通倾泻出去!
“。。。。。。是她们自己想要我的命在前头,还是我想要她们的命在前头?你个是非不分的二流子!快带着你的上帝和一块滚吧!要不是你们一直逼着我读那些狗屁故事,又是把我囚禁在这个城堡里,你以为我稀罕烧你的那几本书?她们死是因为我烧了书还是因为自己一直以来的肮脏心愿落了空?少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遇到事你怎么不先说说你自己的错?我就不信你在她们三个的死里面没下黑手!”
李观一边说着,一边想要挣脱开伊万的束缚,可伊万比他反应得还快,还不等李观进行什么武力反击,伊万已经挥舞着拳头冲他打过来了!李观白白挨了好几拳,吃了痛后怒火更旺,什么情啊爱啊的全都抛脑后头了,要把对方打赢打死的念头占了上风,他也冲上去挥舞拳头跟对方扭打到一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