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血色从凌辰脸颊消失,额头上沁出冷汗,然而表情依然如故:“母亲责罚的是……没错…”
母亲继续用瓷器边沿割伤他的肌肤,内心中怒骂:该死的小东西,为什么不早点完蛋?
旁边的老保姆浑身发抖,目睹这一切只能无力地跪倒在地。
尽管疼痛难忍,凌辰依旧咬紧牙关忍受,对于此类折磨已经习以为常。
最后她愤怒地命令道“你现在立刻给我把书给拿回来那本来就应该属于你的否则就去偷偷取回来”
“遵命。”
一个字,好像有魔力似的让失控的女人平静了下来。
她慢慢地放下手中的瓷片,对儿子的顺从和懂事十分满意,语气变得温柔了许多:“今天你去哪儿了?”
凌辰这才慢慢地抬起手来,用手掌压住出血的地方:“孩儿在卫所值班。”
“啪!啪!”两声耳光重重地落在他脸上:“值班怎么比得上你的父亲重要!”
“孩儿知道错了。”他的声音充满了诚意,但背部依旧挺得直直的。
身为傅家的继承人,怎能随意离开岗位。
“去把他换回来!”
鲜血从他的手臂上滴落,在洁白的地毯上形成了鲜红的一块。
另一边,
皇后总感觉自己的儿子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低估了路昀阔的能力。
同样是这么年轻就能坐到如今地位的人,绝对不会是一般人所能及。
更何况皇儿似乎未曾察觉,路昀阔曾经驻守过的地方恰恰都是战事频繁之处。
巧合?
“母亲,边境上本就有我们挑选出来的精兵强将,而此人无根无底,如果死了也没有人为他报仇。您为何还为此烦恼呢?”
皇后凝视着面前这位年轻人的脸庞,心中生出无限感伤:如果儿子稍微更像自己一些的话……
“还是要谨慎行事,若真留他在朝内成为隐患,早点清除为妙,免得将来酿成大祸。”
三皇子走到母后的跟前,亲手递过去一杯茶:“确实如此,不过我想问问,母亲知道我最近得知的一个消息吗?”
“什么消息?”
“柳氏家族中的一个人与我的一个小妾有着血缘关系。既然这样,他们之间自然会有往来互动;这样一来,就算是我通过这层亲戚关系间接接触了对方吧?即使他自己不愿意归入我们这一派,外界也难辨真假啊。”
皇后长舒一口气:“你能想到这些我已经很欣慰了。只是要记住别做得太过火,应该尝试首先拉拢这样一位有用之人。假如能够得到其真心辅佐,则对你有益无害。”
“明白了母亲,请放心,儿臣自会处理得妥当。”
望着渐渐成熟起来的孩子,皇后忍不住露出微笑,“这就好了”。
“关于吴庸……”三皇子仍然耿耿于怀,若非这个人阻挡住了自己前往西部的道路。
“暂时不必急于下手。他本来就是个糊涂人,不用在这上面多费心思。”
更重要的是,倘若傅大人真要保护他的话,强行对付恐怕只会徒增烦恼罢了。
“可是……”三皇子还想说什么,“我已经说过不要轻易行动了。”
皇后眉头微蹙了一下后又立刻恢复平静,柔声教导道,“吴某人现在犯下这么大的错误,往后也不可能有什么前途可言了。对于一个失去利用价值的人何苦再亲自动手呢?”